身侧空下来,几秒后。
闻鹤时走过来,语调漫不经心:“聊聊?”
闻鹤之:“嗯。”
一直到走出好远。
秦韫才好笑地说:“真不懂,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不过,今天还真是第一次见老九这副样子。”
晚风拂过芭蕉叶,碧影落在白墙上,轻轻摇曳。
沈棠挽了下碎发,好奇问:“他,以前什么样子?”
她以前认识到的,了解到的闻先生,是个绅士温雅和善的人,凡事有个商量,也会给人足够的尊重感。
秦韫想了一会儿,说“具体说不上来,但很会伪装。”
三两花枝长过界,被秦韫轻轻拨开,她半真不假地唬人,“棠棠,你可要小心哦,别轻易被他骗得连骨头都不剩。”
花厅正入口,绕过屏风,满室茶香。
秦韫的话落在风里。
巧的是沈棠刚好抬头,于光影明暗间,同二楼的男人对视了个正着。
风月乍现,沈棠心脏重重一跳。
闻鹤之目光注视着楼下女孩,饶有兴致挑眉。
伪装吗?
上流社会绅士那套,他的确是一学就会。
二楼书房。
闻鹤之慢条斯理收回视线,落座于书桌的另一侧。
闻鹤时打量他许久,忽然出声,“沈棠,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吧。”
他用的是平述句,语气笃定。
“嗯。”
闻鹤之摩挲着腕表,压根没想瞒。
“心思够深的,下这么大一盘棋,连老爷子都被你算计了。”
闻鹤时见他又倒腾那块破表,笑了声,“你那疤,人家知道吗?”
他问的是疤,但又不仅仅是疤。
闻鹤之反手扣住表盘,语气平淡:“她不需要知道。”
所有人都认为,闻鹤之出身于顶级富贵之家,是天生的上位者。
但鲜少有人知道,闻鹤之人生中有个最阴暗的那三年,是在南市的孤儿院度过的。
也是在那里,闻鹤之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轮月亮。
“言归正传,”闻鹤时给他斟了一杯茶,“向家的事,你做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有的时候,放人一条生路,将来生意场上再见面,也不至于撕破脸不是?”
闻鹤之指尖摩挲着杯沿,滴水不漏::“三哥何时竟也当起说客?”
闻鹤时轻轻一哂,“主要是向家老爷子求到我这来,三番两次,已经严重影响我太太休息。”
闻鹤之了然,抿了口茶,不动声色,“这事,三哥不用担心。”
“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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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小花厅牌局收场。
按照惯例,闻老爷子寿辰当晚,所有来拜寿的小辈都得在醒春园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