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面是闻鹤之,是他在攀附人家,沈默山没敢表现出微词。
于是尴尬找补:“理解,理解的。”
余光里,小楼二层的灯光已经亮起。
闻鹤之平静收回视线,“沈伯父还有事吗?”
沈默山知道他这是要走的意思,忙道:“您先忙,先忙。”
车窗缓慢升上,闻鹤之低声吩咐:“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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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保姆敲响沈棠房门,“棠棠,夫人请的化妆师到了,让你到楼下化妆。”
沈棠艰难支起眼皮,回:“知道了。”
昨夜饮酒,脑袋昏昏沉沉持续了一晚上,压根没睡好。
但今日要随他们去闻家商讨婚礼事宜,很隆重的场合,沈默山纪含香极为重视,她撑着胳膊坐起来,怕去晚了会有微词。
床头
充电的手机已经满格,沈棠拔掉充电器,下楼的空隙随手翻看了下消息。
昨晚给闻祈发的消息还没得到回复。
看着安静得对话框,沈棠心莫名地慌了瞬,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楼下化妆室。
化妆师正在给纪含香和沈时樱二位上妆。
母女二人关系亲厚,此时正在闲谈,沈时樱讲起昨日参加豪门圈内某位千金生日宴时遇上的趣事,忽然间像是想到了,觉得有些奇怪。
她便讲给纪含香听:“妈咪,我昨日参加完宴会陪朋友逛街时,路过Pronovias时看到闻祈哥哥搂着一个女……”
话没说完,化妆室门被推开,沈棠清丽的身影从镜子里映出。
沈时樱骄矜挑了挑眉,剩下来的话,突然就不想讲了。
纪含香古怪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去和边上的化妆师说:“给沈棠也上妆吧。”
拱形窗外小叶榕树枝繁叶茂,麻雀扑飞,今日是个阴天,云层低低压在半空,隐隐有要下雨的征兆。
化妆师最后一笔落下,玻璃镜中美人如玉,清丽纯净,不惹半点尘埃。
沈棠本就长得好看,经过精心描绘过后,连自带的疏离少了三分,美的更加直观动人。
宛如绽放到极致的重瓣海棠。
沈时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精心装扮的脸,突然给化妆师发难:“化的都是些什么鬼!给我卸掉重新化!”
化妆师面露为难。
距离出发时间只剩十五分钟,不够她再化一次,纪含香不悦制止,“樱樱,不要无理取闹。”
沈时樱委屈控诉:“妈咪!她一看就是没有用心化!凭什么给沈棠化的那么好看,给我化的不仅卡粉,还有这鼻子阴影打的太死亡了!”
化妆师为难解释:“每个人的底子不一样,化妆不是变魔术,我给沈二小姐您化的已经都是用了最好的工具和化妆品……”
沈时樱眯起眼睛,危险道:“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不好看喽?”
化妆师被她看得后背一凉,“我没有这个意思。”
吵闹声惹得纪含香头疼不已,她捏了捏眉心,“上次GUCCI家的那个中古包回来给你买,别闹了,好吗?”
沈时樱是金玉宝石堆出来的沈家千金,从小被物质娇养出来的性子恶劣,天不怕地不怕,只有再次见到好处,才勉强收手。
这场闹剧终于休止。
沈棠从始至终一直安静坐着,即使被卷入话题中央,也努力充当透明人。
这次前往闻家,除了需要上补习班的幼弟沈屿外,几乎全部出动。
足见对婚约的重视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