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觉得少了点啥?像是不够近?
这念头像个毛线团,理不清还绕着心。
她又急又臊,脸蛋在被子里蹭得发烫。
直接去问伏棂?天哪,伏棂肯定会笑话她。
问别人?那更不可能了。
她压根就问不出口,嗯要是被伏棂知道自己到处问这些,想也不用想,伏小姐肯定会生气的。
伏棂懂那么多事,说话做事都那么有章法。
白潋自己呢?认得几个字了,力气大,养鸡种菜酿酒是把好手,可对于“两个人如何真正亲近”这件事,她简直就像站在一扇紧闭的门前,里头是啥光景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不想显得自己笨手笨脚的,尤其是在伏棂面前。
总得…总得学点啥吧?也许有她还没发现的能让伏棂觉得更温暖、更开心的小方法?
她望着房梁,心里盘算:是不是…该想办法找几本书看看。
伏棂书房里都是正经书,那明天去找找书摊或者书肆好了。
书摊书肆什么话本子都有,说不定还有她要的闲书。
白潋在黑暗里吐了口气,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嗯!她决定了,明儿有空了,就去买几本闲书偷偷看,看看能不能学到些什么。
除此之外,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开春那茬新鸡苗,还有伏棂爹娘要来的事。
这么想着,心里的毛线团似乎被一股子劲头冲散了些。
就这么琢磨到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外头寒气更重,呼口气都带着白气。
白潋照常喂牛喂鸡掏鸡蛋,翻土堆柴烧木炭。
白家院子里堆着几大捆上好的木炭,是白潋托人采买回来的好东西。
她看着那炭,想起三婆婆和村长,两位老人家最怕寒冬腊月。人老了,身体不抗冻,不像她们年轻人一样还能活动活动暖和身体。
她麻利地套上棉裤袄子,推上小推车就开始装炭。
到了三婆婆家里。
张刀夫妇俩外出务工去了,张铁去地里翻冻土。
屋里点着个小炭盆,三婆靠在墙边,裹了好几层旧袄,还是冻得不时哆嗦。
“奶奶,我给您送炭来啦!”白潋高声喊着,搬着炭块进门。
“哎呀!潋丫头!这…这么好的炭!”三婆婆看清是白潋,浑浊的眼睛立刻亮了,挣扎着想坐直些。
“您快别动!”白潋赶紧阻止,利索地往那可怜的小炭盆里添了新炭,又用火镰熟练地点燃引火。
红红的火焰很快升腾起来,土屋里的寒气仿佛瞬间被驱散了一角。
三婆婆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舒展开了一些。
白潋又拿出怀里焐着的两个烤得软乎乎的山药,递给三婆婆一个,“奶奶趁热吃,暖乎。”
木炭烧起来,灶屋暖和了,屋里也暖了。
白潋一边拨弄着火盆,一边跟三婆婆唠家常。
聊着聊着,她装作不经意地问,“三奶奶,张铁和孙小娘的事,成了吗?”
三婆婆叹了口气,“张铁那孩子实在,知道疼人,孙小娘也是个明白道理的,我看他们两个人,是蛮般配。这寒冬腊月的,不就图个热灶暖炕,知心的人做伴嘛!开春估摸着就能办事了。”
看三婆婆的态度,已经完全接受张铁和孙小娘的事了,那张铁他爹妈,应该也接受了。
“热灶暖炕,知心做伴…”白潋重复着三婆婆的话,眼神飘忽了一下
给三婆婆续满了水,白潋又赶紧推着小车去村长家送炭。
等到桑麻镇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