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引起宫中如现下般广泛好奇谈议的,还是那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裹藏其中的一句话——昭仪娘娘同白家小姐好似有些相像。
与其他消息比起来,这件事更为重要,意味着什么不想而知。
便是因不知真假,这件事才越发引人讨论。
“陛下?”
“嗯?”
“陛下着两日怎么总是心不在蔫,臣妾都唤了陛下三次,这汤再不用可就要凉了。”
这几日凌郁频频走身,与往常不同分心的模样昭韵宜都看在眼内。
白家小姐,她脑海间忽然就浮现出那日在御花园内碰到的女子。
昭韵宜知道在她们碰面一个时辰前,那些入京的朝中大臣便已进入皇宫。
她又是从哪里过来,他们见面了吗?
即便明知可能性甚小,昭韵宜垂在身侧的手不觉中还是紧了紧。
女郎半覆盖垂下的羽睫微微抬起,眸光划过外间桌角放着的锦盒,里面躺着一副红玉耳坠,那是今日一早帝王派人送过来的。
尽管距离堤坝坍塌一事过去多年,事情重新出现在民间,依然引起诸多议论。
官员们入京有些时日,想来再没几天这件事就会得出结果。
——
打远瞧见走近之人,全德福心头微愣,却半点不得马虎立即迎上去:“昭仪娘娘。”
“全公公。”
看他身后殿门紧闭,又在外面站着,里面是什么情况,昭韵宜心里了然。
“那么,劳烦全公公同陛下说一声,本宫待会再过来。”
“这……”
这种情况,全德福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一刻钟前,陛下的确命他去接昭仪娘娘前来御书房,不过是在半个时辰后。
他也的确如此吩咐下去了,却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让昭仪娘娘会现在过来。
是了,定是那两个小太监听岔了,全德福稍加思考便想明白。
陛下之所以让他半个时辰后再去,就是因为待会儿陛下要与人商议朝政。
就在刚刚,大臣方递折子入殿,如果是别人,全德福早就进去禀报了,可那人偏偏身份特殊,机会实属不易。
全德福知道自己肯定免不了一场责罚,心里叹了口气,却始终牢记帝王的嘱咐,见昭仪娘娘就要同上次一样离开,忙拦在身前。
不多时,全德福把人请到侧殿,细细说明前后因果,最后道:“还请娘娘在此处稍作休息,陛下那边只要一结束,奴才便立刻传人来请。”
“有劳全公公。”
“娘娘哪里的话。”在帝王身边呆了这么久,全德福自是能想出来陛下若得知昭仪娘娘过来,定不会让人白白走一趟。
他笑吟吟地苦不堪言退出去,宫人随后送来茶水糕点,请昭仪娘娘慢用。
昭韵宜吹开茶杯飘着的浮沫,素玉见状则悄悄叫住末尾那名宫女,小声道:“请问这位姐姐可知道方才是朝中哪位大人进了御书房?”
宫女不好意思地摇头:“奴婢在茶水房伺候,刚刚才过来,是以……”话至此,宫女却突然转头:“昭仪娘娘请慢用,奴婢就在殿外,您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喊奴婢。”
素玉没想过宫女会突然提声,在昭韵宜望过来前,赶紧远离了几步。
殿门再次合上了,殿内气氛较以往异常的安静。
昭韵宜默声不语喝着茶,眉目间倒没什么其他思绪。
可陪伴在昭韵宜身边这么多年,她自是能够觉出她家娘娘情绪隐有异。
因为什么,多少也能猜到些,可真假不明,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昨夜陛下派人递了话让娘娘先睡,不必等,可至后半夜却没有来揽阙宫。那帮人嘴巴碎的很,白家小姐方才入宫没多久信儿就飘到了她们揽阙宫去。
站在殿内,满贵同样察觉出些苗头,不似素玉想的多,脑袋一转笑呵呵径直开口:“对了娘娘,奴才已全都打听过了,前两天白家那位小姐根本就没见到陛下,是被淑妃娘娘请去安乐宫了,她离开京城那么多年,就算从前有什么,陛下也定然不可能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