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顿时反应过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同样意识到什么,吓得显然丢了神,盯着紧闭的那道门,声音直颤:“公、公子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莫慌,有本公子在。”
那人点点头,这种情况,他也只能相信李晔。
听李人低声快速问他:“这趟你同谁一起来的京城。”
“只有下官一个。”
他们都是分批来的,为了以防出什么差乱,向来单独行动,也只有主子下令时,他们才会聚到一起。
在这种事情上,他没有必要撒谎。
那人嘴唇发抖,回头想和李晔再说些什么,白光一闪,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呜咽,就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鲜血直涌,顺着男人双手缝隙不停往外流。
李晔片刻不停,扔下从桌子上拿得的水果刀,在侍卫推开房门那一刻,折身进了暗门。
看见屋内的场景,领头之人默身就往外走,长廊尽头瞧见那一闪而过的暗蓝色衣袍,他加快脚步跟上去。
李晔步履匆匆,想往人多的地方走,可对方早有预料,廊内几乎空无一人,让他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目光一亮走到楼下,刚想往人群里冲,就看见了前面出现四处查找的侍卫。
身后脚步声渐近,李晔无路可走。
一只手突在此时伸出来,把他瞬间被拽进了一个房间。
第58章发觉仅仅因为一场病
灯烛萤煌昏暗,房间内充斥着酒气还有股难以言喻的迷香。
荒淫的轻响从隔断的内室飘出晃散在空气内。
“擦擦吧。”一只手绢递了过来。
李晔定睛瞧着把自己拉进来的人,接过那帕子三两下擦好脖颈处飞溅的血:“多谢裴兄。”
光线太暗,他们走到窗边,通过支开的缝隙往下望,几拨暗卫还在四处寻人。
为首之人裴庭认得,晏府的长子,皇帝身边的人。
“裴兄这是……”
“韩大人设宴邀请,还没散。”见李晔还看着他,裴庭笑了下:“李兄不信。”
“自然不是。”有些人喜欢把宴席设在青楼,他们喝的多了,便只顾着自己意愿来,几乎没什么理智,李晔见识过,想了想又重复说了遍:“今日多谢裴兄。”
提起那韩大人,裴庭眼含嫌弃的皱了皱眉,视线划过李晔手中的帕子,问:“李兄呢,又是为何在此?”
今夜有要事相商,还请主人前往密谈,想着送进尚书府的那封信,李晔眸色深沉。
楼下探查的人散了些,李晔收回视线:“一时不察,被人诓了。”
虽明知不太可能,可裴庭没有再开口问,因着这几日,就连他也瞧出京中不太对劲的势头,而这一切,似乎就是在那些官员还有尚书大人离京之后开始的。
如今城门处例行巡查的官兵明显比平日更多了,但凡出入城门者,通关文碟和户引一样都不可少,层层筛查,比平时还要严。
说这些话时,李晔始终暗暗往裴庭的方向瞥,这一看,竟瞧见裴庭面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不过现在,他倒是顾不得去想裴庭为何这幅模样了,因方才与他会面那人临死之前还与他说了一件事。
——
日柳梢头,皇宫。
晏惊禾放下手里的信件:“可惜臣晚到一步,还是叫他给逃了。”
“无妨,这样便够了。”
那是他们的地盘,何况他们原也没打算真的抓人,现在放出一点风声,就够他们自乱阵脚,没安静多长时间,他们就又坐不住了。
凌郁打开那信扫了了眼,记录了大半面交易来往的银两,密密麻麻,像这样的信纸不知还有多少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