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伤心,您这般貌美,以后一定会比哪位昭仪更受陛下宠爱的!”
“但愿吧。”澜嫔摇头,轻笑了下。
……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昭韵宜由两排宫女太监接奉着前去养心殿。
“陛下!”迈进殿门,昭韵宜一下子看见殿内站着的身影。
她小跑上前,抱住凌郁手臂,小幅度的轻晃。
对她这样亲密的小动作,凌郁显然很是受用,在她靠过来瞬间,从善如流揽过她的腰肢,唇畔含了如沐笑意。
用过晚膳,宫人端来昭仪娘娘吩咐的荔枝酪。
全德福微笑着开口:“陛下一直记得娘娘喜好,早早就命御膳做好放在冰室里存着。”
冰碗从保温的木盒内拿出,昭韵宜眼睛一瞬间亮起,刚刚用膳没有瞧见,她还以为他们把她要的忘了。
荔枝去核,用刀切割成两瓣,覆盖在半凝固的酥酪表面,里面填了细碎的沙冰,配之一起食用,炎炎夏日,清凉解暑。
“陛下也尝尝。”两根指尖捏在一起,昭韵宜率先挑了块又大又饱满的荔枝送到凌郁唇边。
“好吃吗?”
“嗯。”凌郁点头,眸中尽是她眉眼弯弯的笑颜。
陛下既然用过,那剩下这些就全部都是她的了,昭韵宜低头,心安理得享用起来。
“陛下这两日在忙什么?”
从那日生病后,陛下兴许怕她在出什么意外,白日里没再叫她过去伴驾。
昭韵宜对此没有什么不适,反正白天不见晚上也是要见的,白日空闲下来,她就有更多时间能够忙自己的事。
“工部呈递来的折子,问朕奏销堤坝修建的河银。”
昭韵宜点了下头,堤坝规模复杂,建设困难,有些时候数十年都不一定能够建成,印象里最深的,还是十四年前那场突然爆发的洪灾。
建宏十四年秋,滛州上游泄洪,水势之大,一连摧毁了十几个临县周池而建的梁坝。
一场洪灾,夺去了接近上万条性命,无数人流离失所,无处可归,零落漂泊他乡。
家乡虽与之距离遥远,其之惨状,昭韵宜亦有所耳闻。
夏季当头,夜间却依旧不可贪凉,一份荔枝酪,御膳房用料把握得当。
昭韵宜静静坐在凌郁身边,刚至戌时,她还不困,干脆帮他整理奏书。
一叠一叠摞好,舒心悦目。
风清月明,万里无云。
这一夜,昭仪娘娘宿在了养心殿,对于殿内的动静,经过这些时日的训乱,司寝女官早已见怪不怪了,绷着脊背,低垂眉眼,不慌不忙于册中又添一笔。
次日,昭韵宜回到揽阙宫,素玉端来一个瓷白玉盒。
“娘娘,今日一早澜嫔娘娘命人送来的,说什么,让娘娘不必那么麻烦,再去外面用它便好。”虽然有些听不明白那宫女的话,却不妨碍素玉循着记忆复述。
昭韵宜打开看过,里面装的乃是一盒珍珠粉。
加以珍珠和玫瑰细细研磨而成,敷在脸上,可以遮挡一定的太阳光线,如此一来,再去外面晒太阳,她就不用再拿书卷遮挡。
“对了娘娘,那宫女还说,最近宫里会有一批官员进宫,让娘娘什么仔细些?娘娘,澜嫔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素玉听完满脸疑惑越听越是不懂。
官员进京,听罢,让昭韵宜几乎瞬间就联想到昨日凌郁所说的堤坝修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