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长了点记性。”
罗平是罗轻黛父亲所纳姨娘生的孩子,较罗轻黛他们小上两岁,今日进宫,命他一起跟过来。
原要取命罗允平的,姨娘去闹,却被罗府主母不容置喙的拒绝。
罗平点头,谨记来前母亲的教诲,母亲说了,让他管住嘴就行。
转身老老实实坐回去:“娘娘教训的是,不过方才我看了圈,娘娘宫内这些瓷器瞧起来好生沉闷,我有很多有趣的,下次进……”
被冷言冷语打断:“陛下恩赐,不可随意诋毁。”
“好好好,我不动,不动。”嘟嘟囔囔转身晃回去:“切,这些东西本公子屋内多的是,本公子还不给了呢!”
声音小到站在最边上的银香都能听见。
“来,看看哥给你带回来这只蝶头簪,赤玉雕撰的,和你正相配。”
罗允成将一只红木盒放在罗轻黛手旁,抽开连屉,露出里面那支深红缠枝络发簪。
罗轻黛瞥去眼,拿起来,夸赞了句:“不错”。
“这是什么?”罗允成注意到桌面那成沓的厚纸,还有旁白翻开的书册。
罗轻黛声音淡淡:“宫规。”
罗允成皱起眉头,纸沓上的字迹他认得。
他的妹妹贵为贵妃尊位,无缘无故怎会抄这些东西,瞬间,他脑海内划过张不苟言笑的脸。
“是他让你抄的?银香,贵妃为何要抄这宫规。”罗轻黛不语,他转头问。
银香视线在两人中间晃:“…回大公子,是陛下的吩咐。”
事情经过细细道来,罗允成听完眉头皱的更深。
“为了个女人,他便这样作践你。”
“哥哥慎言,那是陛下,凛国的君主,称呼需加尊位。”
“陛下陛下,哼!我们罗家好歹算作助他登基的大功臣,他到头来就是这么对我们罗家的。”罗平愤愤不平。
上个月给他们安排的什么破差事,风餐露宿,觉都睡不好。
罗允成外出赴任,他也跟着去了,姨娘走前跟他说让他跟着大公子好好历练,结果呢,什么都没学成,两条腿倒练得结实。
“谈不上作践,本宫有错在先。”
她昨日不该那么冲动,什么都没得到还让自己受了罚。
“那上回祭天大典,陛下又为何不与你一起登台,你辛辛苦苦操办三年也该轮到你了。”
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陛下有想要登台之人,可这话罗平只敢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怕回去也挨训。
“不清楚,陛下有自己的考量,就算本宫插手,也无济于事。”
宫殿呆着无聊,罗平自主起身去外面闲逛,银香跟在后面引路去了。
“那主意是他给父亲提的。”
罗轻黛喝了口茶,眼中情绪淡漠,她就知道,父亲怎会干出那样愚蠢的事。
“父亲就任他作乱。”
“刘姨娘说,想让父亲给他一次机会。”机会给了,人却没把握住。
“母亲最近都在干什么。”
“娘娘不必担忧,刘姨娘不是母亲的对手,昨日消息传回去,她那院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
天色已晚,不知不觉过去两个时辰,瑶光宫内客人离开。
“谁再如何位置也绝不会高过娘娘,家中一切安好,娘娘宽心。”
蝶头簪放进妆匣盒里。
“大公子挑的东西向来很称娘娘。”银香在一旁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