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先前不喜进入后宫,可待如今真正踏入后宫,却又是这样一番场景。
如今想这些,不过是自添烦恼。
“娘娘,您歇着奴婢帮您。”把信小心放进衣襟内里,银香就要帮忙去拿那玉壶,却被罗轻黛决绝。
“把左边那柄剪刀给本宫拿过来。”
花圃内有几只芍药长势犹为惊人,明明一同载下,短短几日间便已远远高于其他的,放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和谐。
好好的一片花圃,偏偏被那几只毁了,倒不如剪了去。
银香应是,立即拿了过去。
……
几日间,揽阙宫内堆了数张拜贴,都是京中各个贵妇派人送来的。
说法尽不相同,但大多都为仰慕昭仪娘娘天人之姿,钦佩娘娘为陛下挡刀的大义之举,家中小女愚笨,冥顽不灵,希望能获得昭仪娘娘一二指点,另行造化。
特此献上拜贴,望娘娘可以开恩。
与这些拜贴一同而来的,自为数不尽的金银珠宝,霓裳彩衣,珍奇灵器,甚至更有另辟蹊径者,送来机敏鸟兽,盼能够得一机会入宫觐见。
皇宫内间的风声很快传到外面,众人越发确信陛下对昭仪娘娘的宠爱,故而希望提前攀得这颗大树,保今后遮风挡雨。
对于这些拜贴昭韵宜自然是拒了,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人妄图投机取巧,钻得空隙。
“娘娘,新送来的请帖奴才已经拒了。”满贵事成回禀。
话音落地却迟迟未得回音。
“娘娘?”素玉同样唤了声,同样没得反应。
一席双蝶十锦云水纹的女郎背对他们坐在窗边,遮挡了所有视线。
素玉和满贵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内瞧出疑惑之色,一天下来,昭仪娘娘似乎已经坐望出神许久。
昭韵宜静静望向窗外,脑海里似又浮现出前些日子在梦中见到的场景。
湖水阴暗冰冷,汹涌的水浪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朝她不停包裹围绕过来,令她得不到片刻喘息,也不敢丝毫地分神
那种无助窒息之感,每每想起,就好似真切发生过一样。
她垂眼,视线凝在细细一截手腕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