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
前话多,是觉得楚裕言不计较。像上回那样,楚裕言再生气也顶多让她“滚”,不痛不痒,何况她心里也把握着那根线。
如今不一样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哪天把自己作死了,死都得死这里。
她正想着,忽觉自己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她一时摸不清楚裕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轻轻“嗯”了一声,以示答复。
楚裕言:“……”
晚膳过后,千镜滢回到寝殿。等月上梢头了,她想起按照礼制,合卺礼后,似乎有三五日是要和楚裕言同寝的。
不过楚裕言大底嫌她烦,她过去也是讨人嫌。何况如今天色这么晚了,楚裕言估计已经睡了。
却不料下一秒,屋外传来一道通传,“奉殿下口谕:‘今夜请太子妃驾临正寝侍安。’”
千镜滢怔了怔,还是起身。
到了地方,千镜滢得知楚裕言在议事,便坐在偏殿等。
她心不在焉接过朝颜递过来葡萄,一只手翻着手里未看完的书册。
朝颜见千镜滢神色专注,不敢再打搅。先前千镜滢让她去寻西陵的地方志。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为了林冠清的事。
青花灯燃着明光,在书册上投下黄色的光晕,沙尘掀起。
牧风垂头站着,“属下就听到这么多。”
楚裕言微微颔首,他把笔放下,抬头睇他一眼,“有事便说。”
“公主让属下给殿下带句话。公主说,以太子妃的性子,事情发展的太快,她更易心生警惕。要人容易,要心难。太子妃若是发现“往者不可谏”,也能知“来者犹可追”。只是不在一时。”
楚裕言整理纸页的手一顿。
千镜滢正入神,下一刻一道阴影投在书册上,遮住了大半字迹。恍惚间,空气里传来熟悉的气味,有些清冷。她如有所感的抬起头,只见屋内不知何时多出一人。
她一侧目,发觉朝颜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她目光微怔,“你何时来的?”
她话落觉得这话问得有些失礼,“我是说太子哥哥站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