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镜滢当即垮了脸。她把手里最后一口汤喝完,梳洗完便赶了过去。
桌上摆好早膳,一道水晶虾饺,一屉烧卖,还有一碗枣儿粳米粥,都是最简单的样式,却做得精细。还冒着热气。
千镜滢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阿父。”
千门山纳罕地看了自己这个女儿一眼,道:“还没用过早膳,坐吧。”
千镜滢嘬了口粥,拿筷子串了只烧卖啃了一口。
千门山笑骂了一句:“你这吃饭的习惯真是得改了。”
千镜滢动作一顿,睁着眼睛看着千门山。模样瞧着颇为可怜。千门山挥了挥手,“吃吧,吃吧。”
千镜滢把烧卖啃了大半,觉得有些噎,又去舀了勺米粥。
过了一会儿,千门山见她吃得差不多了,方道:“阿父一直没问你,你与东宫那位,关系如何?”
千镜滢刚把最后一口烧卖塞进去,听了这句,被猛得一噎,连忙喝了口粥。过了一会儿,她面色如常,“还好。阿父怎得突然问这个?”
千门山微微叹息,他摆了摆手,遣散了下人。过了一会儿,他道:“眼下朝中这个局势,阿父担心不能时时护着你。若是能多一个人照拂,阿父也安心些。”
千镜滢把碗里刮干净,放下碗筷,“你放心,我如今长大了,心里有数的。”
“哼。”千门山一吹胡子,“有数,你昨夜干了什么,可还记得?”
千镜滢屏住了呼吸,试探道:“做了什么?”
“罢了。”千门山摆了摆手,“我今日得给你立个规矩,你今后不许再饮酒,省得你。。。”
千镜滢未来得及反应,屋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皇上口谕,宣定远侯爷即刻入宫见驾!”
千门山正肃了神色,迅速起身到屋外,“臣领旨。”
千镜滢心跳快了几拍。皇帝这时候传阿父入宫做什么?
虽说在朝为官,皇帝召见本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可她这一早上总觉得心神不宁。她看向千门山,却收到一个安抚的眼神。
千门山道:“不必担心,应当是有什么朝政上的事要商议。”
千镜滢点点头,“我在府里等您回来。”
皇帝传得突然,千门山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宫里。
殿内燃了龙涎香,裹着一股暖气,重重压来。
皇帝坐在上面,正随意拨着炉里的香灰。他看见来人,微微一笑,“不必多礼,坐吧。”
千门山心下一沉,面色如常:“不知陛下传老臣前来,有何吩咐?”
“不必紧张,朕今日传你过来,不谈政事。”皇帝停了手里的动作,“朕听闻爱卿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如今可大好了?”
“只是刚从边境回来,有些不适应,并无大碍,劳陛下挂心了。”
皇帝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状似关切:“前些日子灯会,朕听说阿滢落水了?”
“阿滢这孩子自小身强体壮的,又在宫里待了那么些年,老臣也没怎么管她。不小心落一下水,不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