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着话将外袍去了,只着中衣靠坐在罗汉榻上。
又来了,崔兰愔还知道,再默数十个数儿,皇帝的中衣的带子就会松了。
不能这样下去了,崔兰愔两步坐上去,拿过边上放的一件便袍兜头给皇帝套上,“我热。”皇帝哼笑着要扯起来。
“你不热。”崔兰愔也哼笑着,“穿起来我有话说。”
“你说。”皇帝胡乱套上了便袍。
该遮的都遮住了,崔兰愔也没再多要求。
“表叔,这几日我想了很多,你提的重新来过真的不可行。
咱们睡都睡了,孩子都怀上了,怎么可能当不存在回到最初的心境,你能人所不能,我却是做不到的。”
“表叔,你是累到了,想找个新奇事宣泄一下么?”
“你怎会如此想?”
“因为你最近的行为太不像你了,陪我逛大中街、夫子庙,往云来酒楼用膳,这些就不是你会做的事,你又包了画舫带我住一晚,要不是知道没你掌握不了的,我都要怀疑你背着我做了很对不起我的事了。”
“我以前对你不好么?”
“好呀,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像这样的陪伴和消磨却不是你会给的。”
“所以,我才想着弥补。”
“是么?”崔兰愔没法说不信,却也说不出相信皇帝。
皇帝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既已说起了,能将你的想法都说出来么?我知你很多话都藏着不说。”
第110章包打听我就该让着你
110章
皇帝不说这句还好,一说崔兰愔就气不打一处来。
皇帝从来就是想说才说,不想说的就是任你猜破头也不露一句。
到她这里却是要将想法都说出来,还要点出她有很多话藏着不说。
皇帝能看穿她的想法是一回事,说不说却在她愿不愿意。
崔兰愔忽然对皇帝娇媚一笑,捏着兰花指给皇帝胡乱套上的便袍捋顺,她本就有管好嗓子,这会儿刻意放柔到能掐出水来一样,“表叔,天还凉着,你可要为愔愔保重你要是哪里不好了,愔愔的天就塌了呀……”
说到这里,她从袖子里摸出条帕子往眼上沾着,软着身子贴过去,活脱脱一个祸国妖妃的样子。
从来八风不动的皇帝懵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往后仰着想躲。
被崔兰愔一把揪住衣襟,“表叔不就想我变成这样么,干嘛又躲?”
皇帝很少有情绪变化的脸上,像难忍牙疼一样抽了两下,“你变不成这样。”
“我是变不成这样。”崔兰愔笑得狡黠,“可我会做戏呀。”
“做戏?”
“表叔该记得吧,我初往卫王府和宫里走动的时候很是乖巧可人,我那会儿多是扮出来的,只人心都是肉长的,表叔和老太后真心待我好,我自要真心以待,才慢慢显露真性情。
表叔你想我继续在你面前做戏么?”
皇帝看着她慢慢道:“你那不算做戏,你也明说了想攀附。”
“做戏自然要真真假假的来。”崔兰愔给他掰开来说,“当初我幻想和谭绍成婚时,就设想过要做才我扮的那样娇妻,因为谭绍心许的就是那样娇柔多情的妻子。
我也不瞒着表叔,我这人最会审时度势,若是那会儿和孟怀宗的亲事成了,我也会依着他的喜好改变。”
崔兰愔微眯起眼,“我可能天生就少情筋,因着从小一起长大,谭绍最知道我,他曾同我说过,只要我想,哪个都能哄得来。”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问:“怎么肯同我说这个了。”
“你不是让我将藏心里的话说出来么?”崔兰愔回他,“我藏的最深的就是这些了。
才诊出怀孕那会儿,我是想同表叔做戏来着,想好好顺着你,做你的解语皇后,尽可能把你留在我这里。
可我发现我做不到,你对我好,我会喜形于色,你不修边幅,我会真嫌弃,你惹到我,我就想找你的茬儿,我一点都做不到收敛情绪做你的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