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虜家是户部侍郎的堂侄男陆语,是姬衡他。。。是他出言不逊,辱骂臣在先,臣一时失手才。。。”
“你胡说!”
刚上岸的苏玉楼气若游丝,却还是双手撑地,直着脊背反驳道:“我以性命起誓,分明是你先出言挑衅,说姬衡是嫁不出去的老男人,姬衡一时气不过才与你争执,你却卑鄙如此将他推了下去!”
“陛下!”
户部侍郎当即出列,对着孟景平拱手道:“臣的堂侄男素来温顺,定是姬公子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才惹得他动了气。”
她语气带着辩解:“况且,这姬公子好端端的,怎会平白无故落水?依臣看,说不定是他自己。。。”
“自己什么?”孟景平冷冷地打断他,转向陆语时目光更烈。
“中秋夜在宫中寻衅滋事,致使几乎丧命,简直是胆大包天”
她看向陆语,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陆语德行有失,现处舌刑,即日起永不得踏入宫门半步。”
陆语吓得面如死灰,瘫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孟景平又将目光转向户部侍郎:“你身为朝廷命官,却纵容族男在宫中行凶,事发后不仅不约束,反倒在此搬弄是非混淆黑白,可见平日教养无方。”
户部侍郎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
“陛下饶命!臣知罪!”
孟景平冷哼一声:“今日革去你的官职,回府反省,何时想明白了,再向朕请罪。”
处理完这两人,孟景平的目光落在孟元身上,语气才缓和了些,带着几分关切:“带姬公子和苏公子送去偏殿,请太医诊治。”
侍从们连忙应着,小心翼翼地抬起姬衡去往偏殿。
孟元见苏玉楼脸色不佳,伸手想将其拉起。
他抿着唇注视片刻,没想自己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即朝她屈膝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原来虞姑娘就是太子,虜家真是有眼无珠。”
苏玉楼语气谦和,不过她却从里边听出了别的意思,比如几分对自己隐藏身份的不悦。
孟元扭着还在滴水的袖口,坦然道:“皇宫之外我就是虞姑娘,这二者并不相悖。”
“殿下所言极是。”
苏玉楼再次屈膝行礼,随即跟上侍从的步伐前往偏殿诊治。
“元儿,你也湿透了。”孟景平的声音里带着关切。“先去换身衣服,别把自己也沾上病气。”
孟元低头看了眼自己湿透的礼服,又望了望偏殿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母皇方才听见姬衡昏迷前说了什么吗?”
孟景平微侧着头回想。
“难道不是唤他老师?这姬衡倒是个尊师重道的孩子。”
孟元更加确定。
姬衡在落水后就已经死了,而她救上来的,是个魂穿到他身上的现代人。
这该怎么办?
难道她也要跟动漫里边一样,跟老乡来对个奇变偶不变暗号?
孟元叹出一气,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真是可惜了。”
中秋宴没因落水之事而提早散席,倒是孟景平借着这个由头,宣布暂时搁置太子择夫事宜,大臣们心里都清楚,这时候谁也不敢再提此事触霉头,自然纷纷应和。
席间众人遥遥相敬饮酒,孟元心里仍想着那披着姬衡壳子的人。
她是知道原来那个时代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自己也是从小断断续续接受了这个世界观。
不过,那个人肯定不会。
“母皇,我去看看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