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青莲亲自俯身按摩,反倒让桌上那几个年轻花男有些坐立难安。
他此举自降身份求原谅倒是用得好,孟元随手喂他颗葡萄入口,青莲立马笑得谄蝞,手上力道也专注了许多。
“虜家失言,多谢殿下不怪之恩。”
孟元注意力正放在舞台上没接话茬,青莲也因此乐得自在。
飞雪爹爹教过他们,若是犯错了,贵人们无论多么沉默不回应,那便是不追究,只立马道谢卖笑再好好伺候便可过去。
“姜姑娘,再给我虜家写首诗吧,我要将它挂在雅间里日日相看。”
“没问题秋菊小哥,你可有喜爱的?”
女人的声音立马吸引了孟元的注意力,她朝身后扭头望去。
那角落里被四五个花男和粗使包围,隐隐约约能瞧见一袭青衫的女子,她眉眼凌厉,双眸却有意收敛这份张扬,头上方巾被一条褪色红绸带捆着。
孟元起身走过去,直到站至那女子跟前才开口。
“姜姑娘?”
姜子癸闻声抬头,看见来人更是讶然出声:“殿下?!”
她立马放下笔从人群里钻了出来,神情格外惊喜。
“殿下怎么在这?”
孟元正打算开口,此刻萧解也跟了进来,视线在两人之间看了看:“义姐,这姑娘你认识?”
众男子一看几人认识,便互相推搡着腾开空间给她们。
姜子癸也深深观察萧解几眼,随后又将目光投回孟元身上。
“有过一面之缘,姜姑娘是今年来硒阳城科考的举人,路上体力不济晕倒后被我救了,没想到在这还能再遇到。”
姜子癸笑意明显,崇拜的目光几乎黏在孟元脸上。
“若不是殿下相救,姜某此刻怕是已登极乐。”
她忽地从桌上拿起几张宣纸递到孟元面前。
“草民在此给楼里的男子们誊写诗句,图谋些生活费。”
孟元将其接过,刘释异曾经仔仔细细查过姜子癸,确实如她所言是个清白之身。
“这字倒是端庄工整,笔力中内涵锋芒,可以说万中无一。”
正想把宣纸还给姜子癸,没成想萧解快速挡在了自己面前,她扭过头解释:“义姐,她刚刚用种很恶心的眼神看你。”
说恶心还谦虚了,自己就从没见过正常人有这种诡异表情,像野生的兽又像阴间爬出来的鬼,反正就是不像人。
她的直觉,义姐绝对不能跟这样的人深交。
萧解下巴微微昂起就是没移开动作,简直就像个护崽的母老虎。
姜子癸不急不慢的从桌上拿起湿布给自己擦手。
“草民只是高兴于殿下对我的字竟然如此之高的评价,这位姑娘还请不要用恶语伤人。”
“你!”
萧解自认说话不比这些脑子里都是墨水的人厉害,她又朝前踏了一步,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赤裸裸的挑衅。
就在两人用眼神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孟元耸了耸鼻子,似乎是闻到什么她又专注地在空气里试探。
“楼里有古怪。”
两人齐齐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