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饶孽物?”
“不不不,是丰饶行者!”
他转过头,黄泉这才打量起这个人来,莫名而来的医生,绿色的头发,穿着一身白大褂,身上盈满了丰饶的力量。
“那是你做的?”
她示意了一下一旁的‘植物人’,港口黑手党首领的boss,黄泉出手率先抓住了这个陌生且鬼鬼祟祟的丰饶行者,或许是植物的天性,它们惧怕黄泉身上那股虚无的力量,先前的力量也让它们学了个聪明,绕过了黄泉偏生去攻击森鸥外,现在他只能在无数触须里艰难对抗了。
这位自称丰饶行者的男人讪笑两声,“他说他快死了,我正好缺一个实验材料,美丽的小姐,您看……”
“你要知道,巡海游侠向来除恶务尽。”
黄泉会相信他的胡言乱语吗?泯灭的气息瞬息而至,男人的头颅落在地上,下一秒,他的身躯就地一滚,将地上的脑袋捞起来就安在头上,肉芽翻飞,又是一副完整的躯体。
不过现在他的表情一点也不轻松了,丰饶的死敌是谁?那当然是巡猎了,而他,一个宇宙间的丰饶小喽啰,向来低调行事,哪里能想到有一天撞见了巡海游侠这个团体?
一个打不死追着打,一个人打不过摇人打的群体,这谁惹得起?完了,真的玩完了。
黄泉手一沉,那是她不曾拔出的刀,丰饶的力量,实在扰人,那便令它们并入那沉寂的黑色大日吧。
那是【虚无】IX的倒影,只令人麻木沉醉,不愿醒来。
森鸥外第二次看见黄泉拔刀,上一次离得远,这一次太近了,近到他几乎要融入那刀光里去。
一道声音在说,沉睡吧沉睡吧,一切都是无意义地,要拥入那寂静的空洞,溶解自我。
但这只是瞬息,她收刀的动作非常快,只留下兀自愣神的森鸥外,缓了好半天,他心跳才回复了正常,像是突然找回了自我来。
生命理应回归虚无,植物在萎缩,生命力在退却,这时候,黄泉才感知到,不仅仅是三层是这样,每层楼的人全都被这充满生命力的孢子所笼罩,一呼一吸间,便被人体吸入,流淌到血液之中,丰饶的力量生根发芽,悄无声息令人发生畸变。
这就是那些畸形不死人部队的由来。
越靠近顶层的人,越是这样,而干部的位置空缺,残余的黑蜥蜴部队反而是距离顶楼最近的人员。
她叹息一声,将这原因告诉森鸥外。
“现在分散在外的‘不死人’的确杀不死,你们最好将他们集中收拢,让我来处理,至于你先前来时说要找的人……”
她看向这间办公室内的房间,浑身上下打着绷带的小孩子病怏怏地滚出来——的确是在地上翻转着滚了过来,此刻看见森鸥外和黄泉,他拉长了语气,显得委屈又可怜。
“好难受——我觉得我要死了,一点都不清爽地死掉了,我的梦想——破灭了。”
说着,他假哭了几声。
黄泉和森鸥外对视一眼,看向地上的少年,很难说他究竟是畸变了,还是正常的。
因为,在孢子的作用下,太宰治的确被种下了丰饶的气息,偏生因为一些独特的力量,或许是异能力原因。
这些孢子没有像是那些长出枝丫的畸变人一样,缠绕住他的骨骼,将其作为一个人肉爬架。
恰恰相反,孢子与他共存,此刻,他的脑袋上开出了一朵花,那是人的意志与孢子生根发芽的本能相争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