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只看见车内的毛利小五郎探出个脑袋,朝她挥了挥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
“我待会儿打车过去,毛利先生抱歉啦。”
当然,她知道毛利小五郎绝对能行,他看着三月七和警方的人说了些什么,想必也是很要紧的事情,正说着呢,她就钻进了警戒线里头。
原则上他们是不可以进去的,但是萩原研二作保,三月七勉强以侦探的身份进去帮忙,现在这一片焦急的时刻,他们也算是病急乱投医。
而松田阵平也的确是吊在桥下头,一点一点排查桥洞内有没有什么东西,检测的仪器发着嘀嘀嘀的声音,三月七在上头看下去,河道上的他身影晃晃悠悠,在没有任何落脚点与支撑点,只能靠着自己的力气荡到想去的地方。
可是一旦放弃,这座大桥被毁的价值几乎无可估量。
三月七微微地侧耳,在嘈杂的警笛声中,人们的谈论呼喊、水流的冲刷,全都传到了她的耳中,没有更强的逻辑推理能力,只能依靠敏锐的观感和直觉来辅助自己。
这时候,她反而羡慕起了工藤新一,当然,依靠可怖的身体素质,在她羡慕别人的时候,或许别人也在羡慕着她呢。
“这里——找到了!”
桥下的松田阵平大喊一声,对于桥上徘徊的萩原研二来说,这句话听起来如闻天籁一般,他几乎是立马招手,向着远方传递消息,可是三月七却探出头,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低下头往前一看。
松田阵平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上面似乎还显示着一个倒计时,浓郁的火药味伴随着屏幕上鲜红的字迹,松田阵平此刻抬头,神情却是有些慌张。
“时间……不多了,怎么!是你?”
看见三月七探出来的脸,他也有些惊讶,可是先前还无声无息的炸药包此刻已经开始了它的终结倒计时,松田阵平的手几乎都是颤抖的。
当初的课上说的是手要稳,心要静,此刻他被迫吊在桥下,手里的东西却是不容他静心思考。
萩原研二跑过来,正打算将阵平拉起来,却没料到只看见这样一幕,“快!把东西丢出去!”
可是现在的松田阵平根本没办法发力,更别提他此刻还很乏力,炸弹飞出的距离很轻易地就能波及到他。
而焦急地研二一转头,三月七已经站上了栏杆,一手拉着另一边的安全绳,她单臂缠绕了几圈,一脸自信的模样,让本就心慌意乱的萩原研二差点跳脚。
“三月,你可别———”
“放心吧,本姑娘可是很强的!该是英雄出马的时候了。”
在没有真正见识过命途行者的强大之前,他们总归是太无知了,超人的身体素质并非是她的上限,恰恰相反,这只是她的起点。
在萩原研二慌乱的视线里,三月七一跃而下,松田阵平仰头一看,简直是瞳孔地震,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
“阵平,把东西丢出去!”
三月七高喊一声,他却只能呆呆听从三月七的命令,落下的女孩子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势在半空借力,霜花在她脚下展开,借着这个力道将那爆炸物猛然踹飞,在轰然砸进远处的水流之中,高于十几米的瀑布冲天而起。
冰蓝色的浅薄护盾在松田阵平身上显现,在它的庇护下,连溅开的水流都没有沾染到他的身上。
三月七此刻一手抓着绳子,一把扯住松田阵平身前的安全绳。
“诶嘿嘿,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她脸上的表情带着调皮,冲松田阵平眨眨眼,而刚刚缓过神来的松田阵平只能无意义地‘啊’了一声,紧接着,金属锁扣被解开,失重的感觉让他某一瞬间看向三月七眼里带上了大大的疑惑。
她松开手上的绳子,带上自由落体的松田阵平,在半空一蹬大桥的桥柱,巨大的力气带着两人落入水中,最后一秒,三月七冻住了水面,在冰上卸力坠落,这一下子两个人都沉入了水中。
她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在了解了这个普通的世界,要是被上头那些警员看到了她的神奇力量,万一引来不该有的麻烦呢?
现在和星穹列车的联系仍旧断断续续,还是表现得普通一些为好。
在最后一秒,松田阵平在她的帮助下扔出了手里的炸弹,两个人再双双落水,避开了爆炸产生的庞大冲击,完好地活下来,这个解释刚刚好。
和毛利小五郎、松田阵平两个人一起排排躺的三月七盖着身上的毛毯,三个人一起生无可恋,松田阵平和三月七都想跑,但是被萩原研二强力镇压。
“痛死我了,那个吊灯究竟怎么回事。”
这是毛利小五郎在吐槽,顺便他还嘲笑了一番狼狈的三月七,但是对于她做下的大事,毛利小五郎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夸奖了她一句。
实则顺带宣扬了一波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名号的他心里乐得不得了。
松田阵平现在还处于大脑的宕机中,他看看一旁的三月七,又扭头发呆,没人可以想象,如今他的头脑风暴有多狂烈。
三月七则是无所事事,要不是因为萩原一定要她留下来再观察观察,她其实想回去找小兰和新一的,他们俩现在还好吧?
当然,小兰是被动,真正怕惹事的是新一才对,这个骄傲臭屁的小鬼侦探,自诩未来第一名侦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