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她不希望李随意出任何意外。
曾经盛秋实和李劲也是同吃同住的莫逆之交,都是战场上拼出来的情谊。她也和李劲的夫人相处过一段不短的日子。
再加上如今曾经的老臣已经没剩下几个,她实在不希望剩下的这些生死之交的后辈再出事。
马车一路颠簸着,风风火火的赶回了皇宫。
太医院早已候在朝和殿门前,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陛下和三皇子同时昏迷,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盛辞月也受了伤,再加上她是第一个目睹李随意“杀人”经过的人证,此时被孟皇后带回凤仪宫,在那里接受诊治。
看着太医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上药包扎,盛辞月内心深感无奈。
不过是被咬了一口,又不是被刀剑砍了,实在是犯不着这么仔细。
等处理完了伤口,盛辞月摸摸脖子上厚厚的一层纱布,心思却早已飞出了门外——
现在还没有任何朝和殿那边的消息,说明陛下还没醒。
此时孟皇后也在婢女们的侍候下换了衣裳,出来见纪华音母女俩还穿着祭天专用的礼服,便让人带她们去换。
盛辞月愁的抓心挠肺,脸上却不能有丝毫表露,只能先去换衣裳。
好在换完出来时,就见到凤仪宫的婢女来报,说陛下已经清醒了。
“陛下醒了?”
盛辞月表现得比皇后还要激动一些,被纪华音暗地里掐了一下手背,才赶紧收敛表情。
“臣女的意思是……陛下没事就好。”
她喃喃找补。
见孟皇后起身准备去朝和殿,忙借口以探视为由,跟在后面。
纪华音见状也只能一起过去。
此时的朝和殿外,崔偃和崔乘风父子俩正在守着。
崔偃这两日病了,脸色很不好,今日祭天大典都没能参加。现在是强撑着身子进的宫,生怕陛下有个什么闪失。
见盛辞月跟着皇后一起过来,崔乘风悄无声息的后退两步,趁着没人注意的空档,快步走到盛辞月身旁。
“郡主。”
他目光扫过盛辞月的脖子,低声开口:“太医怎么说?可有大碍?”
盛辞月摇头:“没事,他们就是小题大做,其实连纱布都没必要的。”
“还是仔细一些好。”崔乘风咽了口唾沫,“毕竟贴近颈脉,很危险。”
盛辞月朝他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陛下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说……要怎么处置李随意?”
崔乘风见她都这样了还心心念念李随意的安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绪,作为曾经的同窗舍友,想办法替李随意转圜也是他的分内之事。
尤其这件事疑点重重。
莫名其妙斩杀乌衣国公主,怎么看都不像是李随意能做出来的事。
他觉得,有必要查清楚事情的始末。
外面的人各自揣着心事,殿内的皇帝也在暗暗思索到底要如何处理李随意这件事。
刺客一事,既然已经抓到了首领,剩下的交给刑部即可,他们会查出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在祭天大典上动手。
他现在更介意的,是李随意。
:()女儿身暴露后,同窗们夜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