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说说你们这个怂样,我们这可不是一般的军队,我们这里是科研的队伍。那研究所里面一个个的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可看看你们几个,平常学习个写自己的名字就一脸的苦大仇深。”
“现在给你们弄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让你们学习学习,可瞅瞅你们这些一个个就知道以貌取人的样,没出息的怂货!”
指导员的声音非常的浑厚,一种天然自带的霸气,听的炊事班的这些大老粗们虽然心里头还是有诸多的不甘心,可也并没有人再说什么吭吭唧唧的话了。
苏棉棉用力的咬着唇,握紧拳头往后退了几步,她那恐人症才稍稍的好了些。
指导员转身就看见一脸苍白的苏棉棉,立马担忧的上前问道,“苏棉棉同志,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身体不舒服的话,赶紧先去卫生员那边看一下,这里不着急。”
指导员这话一说完,又转身对那些人凶道,“瞅瞅你们干的这些好事。这么多个人欺负人家一个女同志,你们知道这女同志是谁吗?这可是方工的媳妇。”
“什么?指导员,你说这位就是方工的媳妇?方工他媳妇儿长这么好看呢?俺还以为怎么着也得是个虎背熊腰的东北大妹子呢?”
“唉,你这人咋说话的?俺们东北大妹子就招虎背熊腰的呀,俺们东北大妹子那脸盘子超顺溜的好不好?”
“行了,越说越没边。天天让你们学纪律,学文明礼貌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是吧?现在苏棉棉同志是你们的师傅,是来给你们教做菜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就是你们对待自己师傅的态度?”
指导员是真的生气了!
这炊事班的一帮大老爷们也真的是不再说话了。
“指导员。”
指导员一听苏棉棉喊他,立马笑着回过身去。
别说这苏棉棉是个女同志,最重要的是苏棉棉可是方青峰那小子的媳妇,那小子平常闷不吭声的,但脾气要真的上来,那可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就那小子在他宿舍门口站了一整夜,就为了给他媳妇说工作的事情也能看出来,这位叫苏棉棉的同志在那小子心中的地位。
他也是真没想到那小子还铁树开花了,以前还以为那小子在感情事情上一定会是一块木头的,没成想想那小子居然还有这么细致的一面?
“指导员您好,我身体确实有点不舒服。我可能需要先休息一会儿!”
苏棉棉说着,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给炊事班的这些人,而是自顾自的朝一旁走去,坐到了那长板凳上。
她坐在那长板凳上,背对着那些人,大口的喘着气儿。
她非常的清楚明白,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让那些人看出她发病了,看出她有什么异样。
这个时代可绝对没有什么恐孩症,恐人症这种奇奇怪怪病的说法,只要是莫名其妙的病,那都一律会归结为是精神病。
这要是被归结为了精神病人,被赶下了海岛,那可真的是会寸步难行的。
并且最要紧的是她现在真的非常难受,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去应付那些人,她就想好好的摆烂一次,让好好的自己独自一个人喘喘气。
可指导员看她这样确实很担心,抬脚就要上前去查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苏棉棉同志来炊事班给这些炊事班的大佬出门上厨艺课,可是被他忽悠来的。
苏棉棉同志要是真的出事了,他是绝对没有办法去给方青峰同志做交代的。
可炊事班班长赵小六拦住了指导员。
赵小六今年二十五岁,从十五岁参军开始,就是在炊事班打杂工,在炊事班待了十年,今年终于成为了炊事班的班长。
这赵小六长的漆黑,可是一双眼睛纯粹善良,他悄声的对指导员说:“指导员,俺看就不要为难苏棉棉同志了吧?俺找个人把苏棉棉同志写的那些个做生腌螃蟹的步骤给练一练,俺们照着做一次,做的不好,就两次呗,反正俺们这海边多的是螃蟹。”
赵小六说的非常诚恳,苏棉棉也听见了他的这个声音。
已经缓和过来的苏棉棉,起身就要过去。
但她起身的时候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头顶上还传来一声低沉厚重的声音,“媳妇儿,你坐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