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我的锅,我今天刚刚从供销社买回来的锅就变成了这样了?老天爷咧,这是要咋整的呀?老婆子我可没有多余的钱来买锅了啊。”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拿着她那黑漆漆的锅抹眼泪,真真的很是可怜。
苏棉棉看着她这样,一整个眉心都抽搐起来。
她想,她身上剩下的那点子钱大概率也就只够赔老奶奶这个锅的了。
“那个……”
苏棉棉刚一开头,她头就像是要炸裂开了一样,呼吸也是瞬间急促起来,双脚也是虚浮的像是要站不稳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样,软趴趴的。
她知道她这是要犯病了,恐人症还真是说来就来。
她的手握成了拳头,想要用指甲刺痛手心来让她自己保持清醒。
她一定不能,绝对不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犯病,不然肯定是被这些人当成是精神病人的。
可偏偏这时,方星阳跟狗蛋打了起来,方星阳的脸都被狗蛋抓破了。
方邵阳本就是一个暴脾气的,看他的弟弟被人欺负了,上去就是干架。
等苏贵上前去把方邵阳拉开的时候,他手里的信已经在打架当中被撕碎成两半了。
方邵阳看着手里的半截信封,立马又是跳了起来,“好你个狗蛋,你居然敢撕我妈妈的信,看我不打死你……”
苏贵一把抓住了,又要冲过去打架的方邵阳,“方邵阳,打什么打?赶紧的把地上的信捡起来给你妈。”
方邵阳吸着鼻子,在他舅舅那天然的血脉压制下,纵然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还是去捡起了地上了信,可在捡起信起身的时候,还是给了狗蛋一个很是凶凶的眼神。
狗蛋妈妈一看这情况,再一想到方青峰是她家阿伟的领导,立马就着急了。
只见狗蛋妈妈抓住狗蛋哐当就是大耳光,“你个小兔崽子,一天天的就知道惹事,你不知道方邵阳的爸爸是军官啊?没点眼力见的玩意儿,滚滚滚,滚回家去。”
这狗蛋妈妈说着,又是一脸谄媚的对苏棉棉说:“苏棉棉同志,我们家孩子真的太调皮了。那什么,我家的碗筷你就不用赔了。左右不过就是两个破碗。”
原本吵吵闹闹的大家,这一听狗蛋妈妈的话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的紧锁眉头起来,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棉棉又不蠢,她一下就明白大家伙是什么意思,他们现在突然这样,无非就是因为想到了方青峰,在部队当官的方青峰。
方青峰也不知道是不是话唠,还是自来熟什么的,回来的那两天,见到这家属院里面的人都是非常热情的打招呼,打招呼就算了,主要是每次跟一个人打完招呼之后都要加上一句,“我是苏棉棉的丈夫。”
当时苏棉棉跟他说过很多次,让他不要这样,搞的像是把家属院的人当傻子。
那原主跟方青峰结婚的时候,就住在这个家属院里面了,哪个长脑子的会不知道她苏棉棉是方青峰的媳妇?
可是方青峰就是不听,还是见人就打招呼,打完招呼就要说上一句,苏棉棉是我媳妇。
搞的那两天,苏棉棉真心的是有些累了。
苏棉棉知道方青峰是担心家属院里的人会欺负她,但也不能是拿着他那军官的身份来……
这要是被哪个有心人给拿去做了文章,方青峰说不定都是会受到影响了。
苏棉棉不知道方青峰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是因为知道,但是不在乎。
可苏棉棉在乎啊。
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
她怎么能不在乎,这要是不在乎,那以后过的不得艰难了去了。
“狗蛋妈妈,厨房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是我弄坏的,我是一定会赔偿,你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