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把你金屋藏的娇儿带出来,唱一段京戏给大家听听。”一个朋友举了举手里的酒杯,笑着说。
“能让叶大少带回家的人,能给你唱戏?”另一个朋友挑挑眉毛,“没看到新雏儿都近不了阿澜的身了,倒个酒都得窝在脚边。”
“听曲儿就好好听曲儿,你俩哪来这么多废话。”叶澜生动了动脚,将斟酒的少年赶走了。
少年掀开纱帐,刚出去就发出一声尖叫,跌坐在甲板上。
“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我的酒都洒了。”一人呵斥道。
“有人,河里有人。”那少年惊叫道。
周围几条船的人都围了过去,已经有船夫跳水救人。
“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怕是凶多吉少了。”
“抓到了,抓到了,快拖上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可惜了,还是个漂亮人儿。”有人搂着花娘啧啧道。
“噗通———”
“阿澜,你干什么?”同船的朋友大喊。
叶澜生什么也听不见,他拼了命地往前游,从船夫手中抢过玉芙卿,抱住人往最近的船上游。
人拖到船上,便开始施救。
“没救了,人已经没了。”旁边有人检查过后,劝道。
叶澜生根本听不到,他像是疯魔了一般,重复着施救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直到同行的朋友穿过几艘船过来,将他拉开,才终于停了下来。
“阿澜,你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朋友说。
“卿卿,我的卿卿……”眼泪如雨水一般从他的眼眶里滚落,“卿卿,卿卿,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他挣脱朋友的手,扑上去抱住玉芙卿冰凉的尸体,嘴里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快点,快点划回去,没听见吗?”朋友也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多少猜到了,吼着船夫快速往回划。
玉芙卿的尸体被放在叶澜生的房间内,他就那样守着,不吃不喝,守了一天,手里是玉芙卿留给他的绝笔信。
“阿澜,我走了。如果有下辈子,希望可以早一点遇见你,在我们都还清清白白的时候。”
玉芙卿走了,在看上去一切在变好的时候。
花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闯了进来,扑在玉芙卿身上,哭嚎:“少爷,宏昌少爷,你怎么走了啊。”
追进来的巧儿赶紧去捂她的嘴:“错了,这不是宏昌老爷,老爷一年前就走了。”
“怎么可能不是宏昌少爷,他明明跟小姐长得一模一样,你看连手腕上的痣长得都在同一个地方,这就是宏昌少爷,是小姐拿命换来的。”花婆婆抓着玉芙卿的手腕,将内侧那颗痣露出来。
巧儿跪在地上跟叶澜生解释:“之前婆婆突然正常了,说要见少爷,我才带她过来的,没想到会这样儿。”
“少爷?”花婆婆看看巧儿,又看看叶澜生,警惕道,“你是谁?这才是少爷,是小姐的孩子。”
“是你害死了少爷,对不对?你这个坏人,把我的少爷还给我。”花婆婆突然疯了一般,扑上去打叶澜生,巧儿拉都拉不住,叶澜生也不躲闪反抗,自虐一般地坐在那里任由她打骂,直到巧儿喊人进来,将花婆婆架出去,这一场闹剧才结束。
叶澜生呆滞了一天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几下,喊管家过来,吩咐准备葬礼。
“过了。”韩陵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躺着被人连拉带拽了半天的夏清和站起来,脸上还是有些吓人的青白色,一捧鲜花就塞了个满怀。
“恭喜夏老师杀青。”四周响起一片欢呼声。
“谢谢,晚上请大家吃饭。”夏清和笑着说。
“韩导请,应该韩导请。”大家叫道,“咱们的传统是韩导请,夏老师可不能破坏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