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别这么说,对夏老师不尊重。”谢忱把相机还给商略,说,“回去照片传我一份。”
“你他玛的,还装上了。”商略看向另一边的韩陵,哼哼道,“韩导,把他给换了。”
“换了,用谁?用你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韩陵说,“这张不能用,是废片,从前边那几张里选。”
“哎,那只能给谢忱私藏了,我这么个杰作,浪费了。”商略感叹,“你选角真是绝了,就这模样,要不是生在夏家这种人家,搁娱乐圈里,早让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跟电影里的玉芙卿还挺像。”
玉芙卿这个角色,就是在戏园子里,被人啃得只剩骨头渣,全靠一口清气吊着。
“他要不是生在夏家这种人家,身上就没有我要的这股清贵气了。”韩陵剥了一块口香糖嚼在嘴里,“你们真以为,我看重的是木头美人这张脸啊,肤浅。”
“风尘味好染,清贵气难寻。”
“娱乐圈里可不缺少,沦落泥沼的美人儿。”
韩陵望向谢忱说:“刚才说你那句,是为了刺激他的情绪,你自己没魅力,人家都不害羞,我只能帮帮忙喽。”
“你就不能好好说,好好商量?”谢忱叹了一口气,无语道,“你这样,我直接风评被害。”
“那你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以后这种事儿还多得很,我的戏难道是那么好上的?”韩陵挑挑眉,“夏清和外面就跟罩了一层壳子一样,整个人从情绪到感受都跟外界隔了一层,所以他拍的戏都有点干巴。”
“你得带他入戏,把外边那层壳子给他撬了,或者敲碎了,让里面的情绪外放出来。”
“你这也太为难我了吧?”谢忱说,想想都疼。
“别说你做不到,做不到我为什么用你?”韩陵说,“玉芙卿这个角色的演员不好找,叶澜生可是一抓一大把。”
“你不做,那就换人,到时候可别说,朋友不给你机会?”
谢忱咬咬牙,说:“行,你是导演,你说的算。”
夏清和就站在他面前,这么触手可及的距离,他忍不了把他让给别人。
“这是事实,程云树不可能没给他请过专业老师,其他导演也不可能没给他讲戏,他还是只演得了那些乱糟糟的偶像剧。”韩陵说,“不过夏清和人品好,有资本也不主动去祸害那些正剧,确实让人高看一眼。”
“这一次,如果不是我跟程云树做了保证,教会他演戏,星辰娱乐是不准备给他接的。”韩陵说。
“你倒是什么牛皮都敢吹。”商略接道。
“呵,人先骗过来再说,想让人把戏演出来,法子多的是。”韩陵看了一眼商略手里的相机,“刚才一句话的事儿,情绪不就到位了。”
“行了,那边凤冠戴好了,你过去拍吧,刚才那些能用,这套造型的双人不用再拍了。”韩陵拿眼神点了点谢忱说,“你去换下一套造型吧。”
夏清和开始拍单人照时,谢忱已经去了休息室。
单人照很简单,韩陵说,就当是在戏台上唱一段戏,剩下的交给商略抓拍就行,他擅长这个。
夏清和选了贵妃醉酒中的一小段,没有唱出声音,只走了一遍戏。
第二套妆造,谢忱的还是复古洋派三件套西装,只是颜色换成了暗沉沉的黑,脸上的妆容也苍白了许多,萧索空茫。
夏清和想到了一个词,葬礼,看上去不太吉利。
结果他自己的新妆造,看上去也不太吉利,是一身白色的长衫,惨烈烈的白,毫无生气。
妆容上做了淡化,连嘴唇都打了底,化成毫无血色的虚白。
原来是一出悲剧啊,夏清和想着咬了一下唇,这种电影,确实悲剧更能触动人。
“停,停,夏老师别咬了,您唇色红,这样一碰,又露出来了,得重新遮。”化妆师急道。
“哦,不好意思,没注意。”夏清和微微张开唇,让化妆师补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