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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1章（第16页）

尽管你也身处于应召女的泥潭之中，尽管曾几何时你曾经也想要逃离这种腐烂恶心的命运，但是你还是毫不犹豫地投出“满意”的投票。

因为你想要气死她们！

你想要将这些原来对你趾高气扬的人，拉入到与你相同泥潭中。

投票就是属于你反击的机会！

你光是想象着妈妈和姐姐看到投票结果时，那种满脸失望屈辱的表情。便足以令你品尝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优越感。

你从床上鱼贯坐起，踢开你之前穿着的黑色漆皮高跟鞋，享受着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的实感，走进浴室之中一边哼着欢快的曲调，一边仔细地冲淋着身上残留的污浊。

覆盖在你身上的白色的浊液被逐渐洗去，露出身上被那些顾客玩弄出来一道道红色的印痕，你看着那些随着清水流淌进下水道的白浊精液。

即使什么都没有改变，可是你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迎来自己崭新人生的快乐，掌控他人命运竟然是这种感觉。

“以下是本日晨间新闻：根据昨日投票表决结果，确定继续实施《就业推荐法案》。现阶段心海市人民群众满意度已攀升至80…48%，证明心理测写算法改革的成果斐然，心海市政府将会继续坚持既定的改革道路，继续前进。即使现在仅有不到20%的市民，对革新后的算法存在异议，但政府始终承诺绝不会放弃每一个独立发表意见的市民个体，政府将会综合考虑全体市民投票结果，进一步优化AI心理测写计算方式，发现少数市民存在的推荐职业不符合实际情况的问题，以期能够给出令全体市民满意的职业推荐方案！”

既然是“晨间新闻”所报道的内容，自然是要被遵守的！

你开始回忆起那天，姐姐因为无法接受彻底成为应召女，参与反对者游行而被强制传唤的场景。

这一幕，始终在你的脑中挥之不去，你有些迷糊地着手应对自己的律师新工作。

就在姐姐被送往就职帮扶中心的第四天，政府工作人员就上门通知了，姐姐自杀身亡的消息。

他们面无表情地宣告着姐姐的死亡，你未曾设想，这个向来令你生厌的姐姐，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彻底离开你的生活。

可是，她明明一直都做得那么好，她明明一直说着应召女的工作收入很高令她很满意，可她为什么突然要加入反对者联盟呢？

到底是因为她眼看着回到正常生活的希望破灭后，受到刺激一时冲动而加入反抗者？

还是说她早就已经偷偷地加入反对者联盟，只是一直以来为了隐藏身份而表现得很满意工作的样子？

这一切都无从得知了，你内心希望是后者，这样你就可以减少一些害死姐姐的自责。

虽然你内心坚持认为姐姐的死，本质上根本与你无关！

毕竟你只是个人投了一票罢了！

就算你投了“不满意”，你也不能改变80%满意度的投票事实，你只是集体中微末的一份子罢了，只是姐姐自己愚蠢地站在了集体的对立面而已！

这时候，你真的很庆幸有这样的集体，毕竟这种由大家共同做出的决定谁都不必出面承担责任。

这也是到现在你面对母亲的指责，还能够坦然应对的原因。

即使你可能确实有徇私的过错，可是对集体而言，这种错误也只是微乎其微的一部分罢了！

现在想来，你仍然十分欣慰，自己当时能够从姐姐的死亡中悟出这个社会运转的真实规则。

那之后的故事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你的父亲因为优异的就职表现、出色地完成对家人就职的劝导工作，重新当回了警察。

只是他酗酒的毛病却一直没有改掉，每当你看到他喝得酩酊大醉时，都望着姐姐的遗像流泪，心中不免感叹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明明，害死姐姐，他不是一样有份吗？

而母亲后来就被新AI算法推荐从事脱衣舞女郎的工作，当时也闹过一阵，不过因为害怕进入“就职帮扶中心”也就半推半就地在酒吧做起了脱衣舞女郎的营生。

后来，随着AI数据化的普及，推行AI编号作为身份识别手段，姓名的时代在心海市迎来终结。

家人最后的羁绊也不复存在，这直接导致你们的关系逐渐交恶，现在对你而言，母亲就是一个动不动来你律所门口撒泼勒索的中年妇人罢了。

经过《就业推荐法案》一年多的施行，心海市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甚至散发出了更强的活力，几乎不再发生恶性案件。

也许有一天，作为律师的你也不用再处理这些琐碎繁杂的案件，到时，就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明明没有电视和广播作为载体，“晨间新闻”这个栏目到到底又是怎么被大家听到的呢？

算了，这种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大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