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朕去瞧一瞧那位时贵人啊,瞧好了,朕也好去跟那些大臣说一声。”
秦漠依着他坐在床榻上,那张南郁时的,怎么瞧都觉得不算宽敞的床榻,“早点回去,朕下午陪你放风筝,你喜欢不喜欢?”
风筝…南郁时说过自己喜欢放风筝吗?
他自己都有点记不清了,只当是自己说过,更不好驳了皇帝的面子。
“今天风不够大,还是改天再去放风筝吧…晚上皇上陪臣妾去御花园赏花吧,臣妾瞧见于花园里摆着新进贡的两盆昙花,臣妾从没看过昙花开放,新奇极了。”
“昙花开放的时候,一同观看的人会交好运的,皇上。”
南郁时托着下巴,宽敞的袖子顺着他的手腕滑下去,漏出白净的皮肤,那漂亮的腕骨,还有手腕中间,一颗小小的黑痣。
“昙花不常开,不一定能看到。”
南郁时在床上翻了身,皇帝却已经站了起来,现在就要去找时贵人,验证齐贵妃所言是否真实了。
南郁时频频瞧向窗外,心急如焚,心想红娟怎么还不回来,一边又只好按耐自己的急切,装作慵懒的靠在床上,吸引皇帝的注意。
心急和焦虑让南郁时情不自禁摩擦起手里的那把匕首。那把顶端嵌着一小颗蓝宝石的匕首,顶端非常尖锐,几乎好几次都划破了南郁时的内衬。
南郁时瞧着皇帝那件龙袍。还是今天早上自己亲手给他披上的,摸起来布料算不上厚。
自己对着稻草人练过无数次,能够对的准心脏的概率,大概是百分之七十以上。
更何况秦漠现在和他在一起,经常是孤身一人,身边连可以呼救的人都没有。
南郁时的理性正在提醒他,现在确实是利益最大化的时机。
他现在动手,甚至不用等到夜宴,减少了多少不确定的危险。自己只要能够完成刺杀任务,系统会判定他完成任务,哪怕最后评分不够高,南郁时也无所谓。
匕首只要进去,对准了,在古代这种医学技术之下,他是肯定活不了的。
到时候,传送门会怎么出来呢?
南郁时发呆着盯着秦漠的胸口,目光略带游离。
皇帝反而被他这幅样子弄的有点不好意思,反而是他先清清嗓子转身要出去,南郁时混乱之下,心一急,用脚勾住了皇帝的小腿。
其实这是南郁时从前掌握的格斗术,大概是可以让人摔倒之后,快速制服的手段。
这个动作确实是让人觉得熟悉,南郁时也是自己失神片刻。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成了一个自己想到就会关联到调情的姿势。
在皇帝转过身,用复杂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时候,用了个巧劲让秦漠站不稳,跌在床上。
南郁时攥着秦漠的手腕,把他压在床榻上,这是秦漠总喜欢对他做的动作,今天南郁时这样骑在他身上,秦漠觉察到一分危险,却不愿意把他推开。
秦漠目光虽然直接,可接触之后略带回避,而后脸上浮现出一种淡淡的笑意。
这种笑容不像是之前那种运筹帷幄或者似笑非笑的恐怖,南郁时没来由觉得,这种表情就像是一个没有恋爱经验,但是又时刻都喜欢处于主动地位的男人,正在伪装成一个情场老手。
露出那种有点尴尬,更多是害羞和不知所措的伪装。
南郁时喜欢贴着他的脖子讲话,秦漠的脖子有点敏感,但南郁时所说的敏感大概不是那种敏感点的敏感,而是弱点。
脖子作为人暴露出来的,可以致命的薄弱之处,一个常常处于高戒备,高防御状态的人,肯定会很不适应这种弱点被人触碰,甚至唇齿厮磨的感觉。
南郁时只是呼吸的热气喷在他的脖子上,南郁时就能明显感觉到秦漠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马上手指握成拳,防御的本能和属于爱的本能相互压制。
于是南郁时就可以看见,秦漠的身体像是那种啄木鸟一样,笨拙又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反抗的欲望,南郁时听见客服对他说。
「你要想好,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客服没有给出是非的判断,没有任何引导,只是站在一个非常客观,甚至有点脱离游戏系统的角度,问南郁时的心。
南郁时恍惚间,莫名其妙地感觉,自己手里的匕首在震动。
是我在发抖吗?
南郁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
一切都那么平静,自己的胳膊,甚至还无师自通,自觉主动地,压在秦漠的胸口附近,
“小时……”
听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