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虽有皇上的宠爱,而齐贵妃是权臣的女儿,为保朝廷和谐,皇帝不会轻易黜落她。”
“臣妾要和齐贵妃打擂台,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不死不休。”南郁时用手指轻轻拂过自己身后拖在后背上的黑发,漆黑的发,随着他的动作甩动着,披上了灯火的光泽,见光的地方,也显出一点金色。
“她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她,而您要做的,就是在我和她之间,选择帮我。
南郁时那张美貌惊人的脸,在烛火的阴影之下,白皮肤被映成暖红色,烛火在他浅色的瞳孔中燃烧,如同狐狸那锁成一道竖线的瞳孔,在他得意的微笑起来的时候,那种鬼魅如火狐狸倩影的感觉尤甚。
他语调轻柔带着魅惑。昏暗暖光下模糊了性别,亦男亦女,完全是一只狐狸。
“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简单?”
第49章女装弃妃*阴郁疯批皇帝“臣妾拿着……
“殁——”
漫天飞舞的纸钱,整个春禧宫都挂着白绫,整个宫殿空落落地,正中间摆着一副棺材,一个牌位,连写长明的白烛都没有。
牌位上,写着时贵人南郁时之墓。
红娟和绿柳,还有之前那些春禧宫的宫女,全都围在棺材四周,抽抽泣泣地哭着。
红娟正用手绢捂着自己的脸,肩膀颤抖着,像是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夜深。
四周无比静寂,只能听见几个哭丧的声音。这几个哭丧的,几个穿着宫女服制的,都是象征性地披着孝服,
还有有个穿着华丽服装的,虽然也是白色,却不是全白,总感觉有些不伦不类。
华丽服装的女子貌美动人,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眼泪一滴滴顺着脸颊往下淌,比那些个专业演员哭的还叫一个漂亮。
可她跪坐在前面,是对着棺材哭得最凶的那个,她擦着眼泪,叫着里面人的名字,跪在她身后的几个宫女,都面面相觑,大概前面这位是她们的主子,所以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跪在华服女子右边靠后一点的,那个长相大方泼辣的宫女拍了拍华服女子,小声问了句。
“贵妃,我们演的差不多了吧?”
那位哭得最伤心的,这才从地上起来,她拍拍大腿上的灰,脸上湿漉漉的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睛已经看向门外。
“皇上的人走了?”
红娟看见南郁时恢复正常,才长舒一口气。
谁让她们这个贵妃娘娘总是神叨叨的,说话办事都有点“与众不同”,自然她们这些宫女,也要随着主子的性格调整自己的服侍风格。
红娟发了话,坐在更后面的一位圆脸小宫女也敢动弹起来,她叫小蝶,是皇上新调过来,给她打理宫务管帐的宫女。
红娟她们虽然忠心护主,做事也算麻利仔细,可偏偏她们俩都是不识字的,更别说用算盘算数了。
之前也就罢了,现在南郁时好歹是堂堂贵妃,雪柔宫事务繁杂,来往支出之处更是多如牛毛。
故秦漠就叫张公公从内务府挑了个小蝶过来,专门给南郁时这种根本无心管理宫务的懒散贵妃帮忙解难。
“早就走了,张公公年纪大了,怎么会一直在这守着,就是来福那几个小太监,也早就偷偷溜了。”
小蝶说话也是伶牙俐齿,“要我看啊,皇上才不是罚您,就是生您的气,怪您对他有所隐瞒。”
“我知道,但是……”南郁时擦干净脸上为了演戏挤出来的眼泪,表情还是不见舒缓。他让宫女们都下去,只剩下红娟和绿柳两个人。
红娟拿了地上的软垫,绿柳递上暖茶水。
“娘娘以后也要少跪,您的膝盖伤了,长时间的跪着,对膝盖实在不好。”
红娟帮他捏腿,“娘娘,经过这次的事,您应该就可以彻底的宽心了。”
“希望吧。”南郁时看着自己特地找人加急赶制出来的棺材。
那具尸体大概因为死亡时间过长,有碍视听所以没有起棺,皇上倒是连打开都没有打开看过,竟然就这么相信了他的话。
到底是这个世界的“南郁时”在皇上心里太不重要,还是因为皇帝疏忽了呢?
南郁时隐约间记得,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皇帝坐在皇位之上,整个大殿里那种阴暗恐怖的氛围,还有他喜怒无常的笑声,也记得自己多次被皇上阴晴不定的言语玩弄于股掌之间。
用客服的话来说,秦漠简直就是个阴暗批。
怎么现在这个阴暗批,倒是这么光明磊落,更是对他无比大度,让南郁时有种错觉,现在在他眼前的,好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