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就白眼一翻,重新昏了过去。
温述,“……”
就不能先解开他的脚环再晕吗?
温述握着刀作势再刺。
可是面对一个本就与自己无冤无仇,还三番五次救自己命的哨兵,想要蓄积杀意是困难的。
这一次,温述无法对谢安年下杀手,谢安年身体的危险警报没有响起,自然也无法突破身体极限惊醒。
但是自己的脚铐不被解开,不还是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吗?
温述看着谢安年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一个主意在他脑内成型。
一分钟后,还在走廊上闲逛的人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奇观——一身战损装束的俊美异瞳青年走在最前方,而距离他五步远的身后,深紫色的精神体触手搬起一具一人半高的医疗舱,紧紧跟着青年。
“医疗舱是可以搬出室内的吗?”
“不知道啊……”
有人关切地上前询问温述是否需要帮助,但都被温述礼貌地拒绝了。
走廊内巡逻的哨兵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幕,急匆匆拦住了温述。
“先生,请等一下!”
他们也没想到,真有人会想要搬走医疗舱,而且还真的搬得动!要知道,每个医疗舱起码有一吨的净重!更何况,他那个医疗舱里面,似乎还装着人!
温述费了一番口舌,才向哨兵解释清楚情况。
哨兵确认了舱内人的身份,表情像吃了一只苍蝇。
如果没有看错,里面的人不会就是那个黑暗哨兵吧……
可是眼前这个漂亮的青年是谁?他怎么记得黑暗哨兵一起进房间的是另一名向导呢?
他立即核对了“绿洲号”所有乘客的面部信息特征,发现船上的确没有这样一位乘客,再联系到船上刚刚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哨兵已经冷汗涔涔。但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悄悄联系了自己的上级。
上级告诉他不要打草惊蛇。
对面的俊美向导对自己微笑,“我还有急事,可以放行了吗?”
哨兵被这向导的笑容闪瞎了眼,心脏怦怦直跳,结结巴巴道:“可……可以……”
温述指挥深蓝抬着医疗舱走远。
哨兵后知后觉,立即把这一情况报告给上级,并配上文字——
“该向导极有可能有魅惑人的异能,一定要多加注意!”
温述已经走出了头等舱,由于医疗舱体积太大不能坐电梯,他走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把门打开一个小缝,温述就嗅到了一股凛冽的刺玫信息素香气。估测这个浓度,温述感觉已经大事不妙了。
安吉尔似乎难以忍受,接连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你不是说我遇上麻烦可以向你求助吗?”
“你为什么来还不回来?”
“是他不让你回来吗?”
温述刚刚踏进房门,就感觉有一阵强风卷起了自己的衣摆,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就被薅着领子按到了墙上。一颗湿漉漉的头颅拱到他的颈窝间,小心翼翼嗅着温述颈间的信息素味。
温述没有戴颈带,取下颈环后要了绷带缠脖子。但几层薄薄的绷带完全无法给予他安全感,更别提一名S级哨兵正在用虎牙试探性地刮蹭,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刺破这一层布料。
安吉尔的声音是介于少年和成年人之间的沙哑,“你总算回来了……”
他急促地喘了两口气,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后颈,五指用力,似乎要将自己后颈的那一小块肉掐下去。
温述想说些什么,他得告诉安吉尔谢安年在一门之隔的地方躺着,他人就这样撂在门外实在不好。
安吉尔双眼被一层水汽覆盖,看东西还不是很清晰。他嗅闻着温述的颈间,身体却突然一僵。
味道不对!
不是一直是玫瑰吗?怎么会是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