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无聊的话题。”宿傩的声音从虎杖脸颊裂开的嘴唇传出,带着点看戏的嘲弄,难得啊,这位诅咒之王乐得参与,虽然尽是嘲讽的话语。
“够了,我不想听。”伏黑惠干脆闭上眼装没听见。
“是海蘑菇。”真希盯着碗中的清汤,眼神镇静,语气平稳。
“错,再想想。”我摇头。
“呃……”也不晓得熊猫有没有眉毛,可它确实挤眉弄眼地凑了过来,慢腾腾蹭到我耳边,用声音嘀咕出它的答案。
……
“错,熊猫离我远点。”我挪开一点位置,被它绒毛蹭过的耳廓有点痒。
“公布答案吧,监督大人!”
“是胃粘膜纤毛。”我说,“你们平时不读书吗?”
“啊…啊…哦……对。”野蔷薇的声音弱了下去,眼神飘忽到窗外郁郁葱葱得枫藤。
“噢,哥你懂的好多啊!”虎杖立刻切换成崇拜模式。
“所以”我刻意拖长了语调,看着瞬间警觉的众人,“从明天开始,所有人集体补习文化课。”
餐桌旁静了两秒。
被做局了。
这个念头精准默契地跳进每个人的脑袋里。
……
后来我请了一周假,五条悟陪我回了趟白塬老宅,这里早被大火烧得不成样子。
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被香子带到这栋老宅。起初请过保姆,可那人不老实,她便索性自己下厨,可香子厨艺实在羞涩,唯独煎蛋做得极好。
她曾说:血缘这东西,从来不是捆绑住我们的绳索,是不是一个姓氏也好,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
我捏起一把灰烬,木屑混着焦土从指尖漏下去,又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烧得真干净。”
“也挺好。”五条悟歪了歪头,皮鞋碾过脚下的灰,“正好和过去干脆利落的道个别。”
这一带的住户十年里陆续搬走,住宅区渐渐空了,倒给当年极乐教徒的集会提供了方便。
院中那棵老樱树还在,只是早已枯萎。
白塬老宅也有一棵樱树,也是从这里移栽的。
小时候姐姐喜欢在树下铺野餐垫,说是等樱花开了可以做樱花糖吃。
结果等了很多年,这棵树只零星开过几朵花。
有一次我问她:“树都快死了,为什么还等啊?”
她正往我嘴里塞糖,含混着语气说:“有些东西不是靠开花才算活着呀。”
此刻五条悟正站在树底下,用指尖敲了敲最粗的那根枝干:“还没死透呢。”
我凑过去看,果然在焦黑的树皮缝隙里看到点嫩到发透的绿芽,风卷着灰烬从树底掠过,枝丫抖了抖,附和五条悟的话语。
它能忍得数年寒冬,又怎会惧一时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