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例说着床榻间那些暧昧调-情的话语,弯起的嘴角暴露出主人恶劣的心思。意料之外的是鸫没再迎合他,眼中反而淌出泪光。
悟慌了神:“哭什么,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做啊!”
我咬住他的指根,声音小到不能再小,嘴唇轻启:“你要轻点吃掉我,我很怕痛。”
这话让悟猛地怔住,他突然意识到,两人对“吃”的理解似乎完全不同。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突然拔高声音,一脸震惊,“我怎么会真的吃你?难不成把我当成汉尼拔了?”
“缺少食物的时候,我们会这么做。”我微微闭眼。
“…野蛮人。”悟猫猫叹气。
紧接着双唇被柔软湿润的触感覆盖住,带着凶狠惩罚的力道。
“没关系,变成笨蛋的鸫也很美味。应该说不管是什么样子我都会全盘接受,所以老老实实地享受吧,我带给你的全新体验。”
我深呼吸好多下,心中也有些期待和对未知的忐忑,便点头。
潮-湿的吻一一落在了我的脖颈,这晕头转向的亲昵实在令我沉溺。
“我没什么经验,咬住你的唇肉也是必经过程?有没有很痛?”
“有一点,不过接下来痛的是你哦,忍不住可以叫出来。”
“那太令人羞耻了。”
“只有破坏规则和违背良心的人才会因快乐感到羞耻,我们做这种事情天经地义。”
“好像哪里不对……你是不是在蛊惑我。”
“要死啊,这种时候干嘛那么聪明,不过你也很期待,不是吗。”五条悟愉悦的笑起来,呼吸如此粗重急切,因为身下人单纯好骗的样子意外的让他感到一丝兴奋。
五条悟从没有见过鸫沉溺情-欲的样子,他在情-事上很冷静,很有条理,到达某种恐怖的地步。多数情况下,鸫是掌控全局的角色。
男人的成就感来源多重且复杂,在肉-欲中往往直白且冲击力更强。他希望这种“被需要,被仰望,被全面掌控”的成就感能贯穿白塬鸫的所有。可鸫喜欢温柔的角色,所以悟扮演。那么这个掌控的过程必定的隐秘且缓慢的,而不是每次事必后鸫阖眼疲倦的神情。
自我价值没有被肯定,有点挫败很正常,主要原因是爱人的阈值较高。
他不停地给鸫找借口,总之,无论事实如何,现状怎样,都不是五条悟的原因,他超行的(虽然也是事实)——
五条悟没有停顿,手指沾上湿-黏的血液,冰蓝瞳孔黑夜中美的惊心动魄,忽地愣住。
一滴滴血珠溅到我胸膛,滴出血花。
“……抱歉。”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翻下身,随手拽住一截柔软的绸缎按住鼻腔。
“没关系,等你身体康复后随时都能继续。”我望着他的目光里浸着担忧,像在照看一株易碎的花草。
“这个世界对我的恶意实在不小。”他咬着牙,齿尖发颤,轻吐出这几个字。
这似乎是一个警告,五条悟明白了。
她凶狠,愚蠢、自负、易怒。
无论鸫躲藏在何处,她的视线无处不在,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控制欲。所有信徒皆是她意识之载体,恶意同源。并且,她对悟的杀心日益膨胀。
这很奇怪,因为梦境是以梦主的思想来决定,如果鸫的姐姐在鸫心目中是这种贪婪的怪物,那么她为何会将生的权利让给鸫?
她恨不得把所有人拖入地狱,唯独对鸫手下留情。
太奇怪了。
五条悟转眸,对上鸫忧切的神情,茅塞顿开。
是爱啊。
按天性论,女人总是比男人更愿意牺牲。
她拱手让出复活券,期望借此教会鸫某些超脱世俗规则,甚至悖逆常理的…认知。
真恐怖,这以生命作为代价的授课方式。
第39章
羊鸣声随着清晨的光洒在雪原,厚重的白云悠悠地飘动着,海天相接,蓝与白模糊了界限,大雪山遮住那片暖阳,羊群在阴影的背面歇息。我走出帐篷。下过一整夜的冬雪已停,难得见太阳从云端探出,懒洋洋的照着这片土地,温暖和煦。
没走几步,看到女教徒和五条悟在石台下争吵,离得太远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