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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并没有人过来招呼楚焰，店铺里的几个男人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机械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男人们的动作很快，但脸上满是麻木和习以为常，终于他们中的一个发现了楚焰，那人站起了身，牵动着脸上的肌肉露出了一个笑容，“欢迎您，您想要什么吗？”

“我不买东西。”楚焰拒绝道。

“好的，期待您的下次光临。”男人听过以后又坐下了，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他连声音都是古井无波的，没有丝毫惊喜也没有任何失望，楚焰打量着男人，评估着他们的状态。

他们的身体状态看起来并不差，虽然比不上荒野上过的最好的那一批人，但也比荒野最底层的流民强点。

但相比身体，精神上的问题才是他们最大的问题。他们……好像被剥夺了一切希望一样，没有任何精气神。

走出了店铺，阿宽已经等在了外面，楚焰让阿宽去打探了几件事，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安全区里，除了攥紧了财富的那些人以外，大多数人不论是奴隶和自由民都是需要用劳动换取报酬的，而他们一天的劳动，也就只能换取那一天的营养剂而已。

那家店铺里的男人们什么也不思考，只是机械的进行身体上的劳动，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他们的身体被安全区保护的很好，因为那还有利用价值，但其实他们的精神已经被完全摧毁了。

在废土上，没人关心过去，未来，他们只在乎活下去。这一点不论是安全区还是荒野都是一样的。然而荒野上的人还可以憧憬安全区，安全区里这样日复一日的人们，却想不到有什么能改变自己的生活了。

楚焰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还能够冷静的思考，居高临下的怜悯这些人。但是一直向往安全区，并且成功进入了安全区的阿宽还没欢喜多久，就被这个真相打击的摇摇欲坠。

阿宽或许不能理解那些哲学的，高级的道路，他只知道安全区和他想的并不一样，他只知道安全区……是坟墓。

楚焰安静的看着阿宽的反应，脑海中却莫名想起来了据说很讨厌安全区的崔斯年。

崔斯年曾经告诉过楚焰他讨厌安全区的理由，但楚焰现在却一点都想不起来那个理由到底是什么了，并且楚焰直觉觉得，崔斯年正是看透了安全区才会讨厌安全区的。

楚焰偶尔会有一些莫名其妙没什么道理的推测，并且那一会儿，就是会很想知道那个推测的正确性。

看了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破旧针织店铺，沉默的扮演一尊雕像的阿宽，楚焰悄悄走远了一些，拿出了放在农场里的卫星电话。

幸好废土只是地面上的灾难，和遥远的群星并无关系，要不然他现在这样疯狂好奇的时候还联系不上崔斯年。

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楚焰拨通了崔斯年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清朗的声线通过某个信号传播过来，增添了一丝电流感，似乎电到了电话这边人的耳朵。

“喂？楚焰？”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电话那边的人喊到，楚焰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揉了揉耳朵，嗯了一声。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你还没有睡觉吗？”

楚焰忽然跳跃性的问了一句，他刚想起来现在是白天，以崔斯年猎团昼伏夜出的作息应该是休息时间，如果崔斯年因为他一件小事就被吵醒了，他还是会有点小愧疚的。

“没……有些想不清楚的事情，有点失眠。”

“喔？那……和我讲讲呢？”

第27章金手指是农场游戏27一石二鸟

“这件事的确应该告诉你，毕竟也和你有点关系，我给你打过电话了，只是你那时候没接到。”

崔斯年的语气很平静，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你上次给我的那些土……不小心沾过一些水以后，长出了鲜嫩的植物的芽。”

崔斯年说前半段的时候楚焰还在想，以后不能把卫星电话一直放在农场里了，不然还是会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崔斯年说后半句的时候，楚焰满脑子问号。

“哈？”

“嗯，你没听错，你上次给我的，用来做菜的泥土一直在那个罐子里放着，后来意外沾过了水湿了，第二天就冒出来了一个小芽。”

崔斯年重复了一遍他之前的说辞，这次说的更加清楚了。

“啊，这个难道是泥土我用来很久被烘烤过很多次，把里面什么有害物质都烧掉了？”

楚焰一边胡编乱造乱找借口，一边脑子飞速旋转，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天他在农场挖泥土的时候好像确实是就近挖的，那片地大多应该都种了东西，说不定把某个植物的种子混进去了。

但让楚焰感觉很离谱的是，他那天烤叫花鸡时可是实打实的把那团泥土烧了一遍，就这样它里面藏着的种子还没被烧死吗？

电话那边忽然没了声音，楚焰耳边只剩了清浅的呼吸声。

楚焰也知道自己刚刚乱找的理由不靠谱，深入土地的是核辐射，那玩意要是烧一烧就能净化的话，“废土”这两个字也不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