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点跑偏了吧,不本来就有混浴的存在吗。”
赤坂冶懒洋洋支起脑袋,抬手将书从脸上取下来。他用书页挡住下半张脸,眼神凉凉地扫过去,“要么出去,要么进来。有点冷。”
太宰治吐槽道:“谁叫你不开空调。”
“那你开。”
“一会再说吧。”太宰治反手关上门,人已经站在里侧了。他迈出两步、在浴缸边缘坐下,赤坂冶默不作声收回手臂给他留出空地。他侧身坐在那,抬手抚弄两下被水打湿、有些缠手的棕发,轻声说,“指不准一会就热起来了呢。”
“……”赤坂冶闭了闭眼。
太宰治慢条斯理替他把头发捋顺、别到耳后,一边轻飘飘说:“不是有那种议题吗,说遇到这种情况,是该捂脸还是捂重要部位之类的……没想到冶君会选前者呢。”
赤坂冶默不作声把书合上:“我还可以选第三种方案。”
“什么方案?”
“……自卫。”做掉你。
太宰治接过书,将其放到远处干燥的台面:“你明明选的是第四种。”
“嗯?”赤坂冶从他语气里感受到了些不满之情。他仰头望过去一眼,迎上对方视线。
那双鸢色眸子颜色有些幽深,凭空多出些沉甸甸的感觉,和其主人轻柔的语调截然不符。太宰治盯着他,语中带笑地问道:“你对谁都这样来者不拒的吗?”
赤坂冶:“……”
无语了,这人说话为啥总这么难听。
他眼神冷了冷,没有解释的意图。他本来也不可能解释给太宰治听,而太宰治如何理解都与他无关。他只表情不变地问道:“所以你是来干嘛的?”
“拿衣服。”太宰治眨眨眼,“你居然帮我送去干洗过了,谢谢你~”
“拿完了就回去。”赤坂冶说。
“才不要,你都允许我进来了。”
赤坂冶手肘支到浴缸里侧,歪头看着他,肩头还带着太宰治今早咬出来的伤口,血痂周围有略微泛红。他淡淡表示:“是你自己撬的锁。”
“那你把我打出去?”
赤坂冶:“…………”
太宰治既然这么说了,当然是自信绝对不可能被拒绝。剃头单子一头热的事,他怎么可能做?不过他不满地抱怨了另一件事:“你居然做了大扫除!你这洁癖是不是太严重了一点?不会是因为昨天我来了吧!”
“你也说了我有洁癖。”赤坂冶终于忍无可忍,“你先去洗洗吧。从哪回来的这是?一身血味,好难闻。”
太宰治:?
什么,他只闻到了客厅卧室里清洁剂的味道、还有浴室里沐浴露的香味。
他表情古怪起来,抬手闻了闻自己衣袖,茫然道:“我临下班前去了趟刑讯部门……我就在里面站了五分钟,甚至都没动手。你怎么闻到的?”
“潮湿味、血臭味,通风不好,死人的味道根本散不掉,弄不好的话可能还有点霉。”赤坂冶冷淡地说,“地牢监牢刑场都一个味,难闻。要做的话先去洗澡。”
太宰治表情更诧异了。
“之前东京那次、被关在地牢里的时候,不会最折磨的部分是味道吧?”
“哪能啊。”赤坂冶说,“那还是你下手比较狠。”
“我就当做是夸奖了。”太宰治洋洋得意地说,年轻的面孔神气起来后,给人一种他在翘尾巴的可爱假想。他不顾赤坂冶偏头、有些嫌弃的模样,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不然你恐怕还没法对我印象这么深刻~”
“……”赤坂冶扶了他一把,免得他倾身太狠直接跌进来。他撑着他手臂,还是与他轻轻贴了贴唇,然后才嘀咕一声,“按常理来说,我是不是该生气了?”
拜托,他当时真的伤很重。
“可你其实根本不在意。”太宰治指出,“你是不是有m倾向?”
“我没有。”赤坂冶说,“你是不是有s倾向?”
“应该也没吧。”太宰治思考。
“是吗?”只这样与他进行简单的肢体接触、赤坂冶就是十二分的心平气和。他疑心太宰治就算再抽他一顿他都不会发火,不过他还是表示,“希望你下次把‘应该’这个词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