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一场婚礼走秀!”
“然后那天来的来宾,就拿请柬投票!觉得哪件婚纱最好,就投给哪件,最后得票最多的那件婚纱,是谁设计的就免份子钱!”
“这样表面看上去是场婚礼,说不准还能带动咱R。M的婚纱设计板块和销量,然后你的婚也结了,咱下半年的GMV说不准也达标了!怎么样怎么样?”
“……”盛凌希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眉间蹙得像能夹死苍蝇,十分艰难地开了口,“我觉得……”
蒋娇双眸期待亮晶晶。
“你脑子有洞。”
“……”
盛凌希将手中一沓设计图扣在她头上,“谁也别想给我免了份子钱!一分都不能少!!”
“……”
……
婚期定在了五月六号。
草长莺飞的暖春时节,帝都多晴少雨,春风十里。
在临近婚期的前几日,林西宴某天晚上还突然提起林老林墨笙和宋厉成说很想见见她。
主要是他们两人的婚礼将近,如今大半个帝都的圈子几乎都传开了这件事,可作为林家本身的长辈与自家人,盛凌希还从未主动登门拜访谈及过婚礼的相关事宜,加之先前在“IFDC”赛场的事……即便是林墨笙与宋厉成有意与她缓和关系也总要先见到面。
自从“IFDC”之后,林墨笙与宋厉成两人对于她和林西宴这段婚姻的态度似乎就没那么不赞同了。
盛凌希自己也知道,自己如今在L。K能这么顺风顺水,与他们两人的态度也应有直接的关联。只是往事如陈旧的伤疤横亘在心里面,消不掉抹不去,不疼不痛却也没法视而不见,让人始终不知该怎么做才是最优解。
她长久抿着唇沉默,林西宴的指尖便轻柔揉开她眉宇间的蹙痕,轻声说:“不想去,就不去了,不用难为自己。”
盛凌希抬起头看他,“你想让我去吗?”
“是你想去吗?”林西宴却说。
永远做你想做的。
在她眉眼怔松的刹那,他微弯唇角平静问:“你还在怪他们吗?”
盛凌希就抿唇缓缓遥遥头……却又点点头。
因为他们是他的家人,所以她不能怪,也无法恨;
可也因为他们是他的家人,所以她更加无法释怀;
家人给予一个人的伤痛,是其他人再多的中伤也无法到达的几倍。在他最受伤无助时,家人明明该是给予他最大的支撑与温暖,可他们却用更冷漠更漠视的态度逼迫他立起,逼迫他无情逐利,也给过他最重的创伤与阴影。
她能够原谅他们,却无法替他原谅。伤害过他的每一个人,她都无法原谅。
“那就不去了。”看着她的神情,林西宴最终十指紧扣住她的手,是决定也是决心,“凌希,那只是我们俩的婚礼。”
不是所有的问题都会有一个答案的。
和解不了,也是结局。
……
盛凌希却去见了他的母亲林惜珺。
再次见面,林惜珺感慨、唏嘘,也由衷为他们感到安慰,喃喃道:“凌希,我真的没想到……但是很好,这样真的很好,我真的真心祝福你们。西宴,凌希。”
盛凌希总觉得这样面对林惜珺有种无名的愧疚感,许是自己的幸福在同样事物上却不幸的林惜珺面前会形成一种鲜明的对照组,那样对比总令她有种在伤人的羞愧。
林西宴却说:“别把你婆婆想的太小气了。”
“我妈这个人,因为在婚姻感情里有过不好的经历,所以更格外希望她的孩子、她身边的人……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能有个好结局,不要像她一样。所以她是真心祝福我们也为我们高兴的,你的愧疚反而会成为她的负担。”
两人在溪畔山庄吃过午饭、替她整理过花草,陪林惜珺在山庄的花园喝下午茶。
帝都春天的花园温风和煦,阳光适宜,有小蝴蝶在花丛间肆意飞舞。
是盛凌希也久违感受到的宁静和黯然。
傍晚的时候,林惜珺给了盛凌希一个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