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么瘦,刚才又用了那么大的劲儿,怕你累坏了……”
“我真的不累,我还能再来!”他举起手臂,用力挤出一点儿结实的肉,“你看,我只是看着瘦,不是没劲儿。”
张莺拍拍他:“行了行了,你躺着吧躺着吧,我看到了。”
他抿了抿唇:“娘子,我觉得其实我不是天生就这么瘦小的,我就是一直生病,加上吃得少,所以才这么瘦,要是我能吃好养好,肯定能长得和爹那样壮。”
张莺上下打量他两眼,没忍心说出什么打击的话来,只点点头:“嗯,有可能。”
他安心将脑袋放回枕头上,握住她的手,在夜色中,小声询问:“娘子,我刚才是不是没能让你满意?”
“挺好的啊。”张莺和他头抵着头,悄声道,“挺舒服的,你弄得我又痒又麻,我刚刚洗的时候才发现有好多水。”
“我刚刚就发现了,都弄到我身上了。”
张莺不好意思笑笑:“那你咋不说?”
“说了你也止不住呀。”
“喔。”张莺抱紧他的脖子,“我就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他也抱紧她:“没有啊,有水才不疼,再说,我不也弄给娘子了吗?”
“喔。”张莺脸烫得厉害,“快睡吧,明儿真要起不来了。”
天热了,也亮得早了,一大早,简单洗漱完,张莺就牵着邓琼往村头家里走。
村里的人也起得早了,水田里的地是不用管了,山上还有旱田,种着豆子啥的,也得时不时去锄个草。
一路过去,遇到不少人,都是一个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张莺也就随口打个招呼,路过的人也跟她招呼,却盯着他们两个牵着的手看,越过去,就变了脸,啧啧两声。
张莺没瞧见,只顾着跟邓琼闲聊:“你看,柳絮。”
“看到了,这两天还少了点儿,前几天白乎乎的落在地上,跟雪一样。”
“你头发上落了一个。”张莺笑着给他摘下,干脆利落扔去地上,“走,吃饭去,吃完饭你去上学,我去弄买菜弄馒头去。”
家里的小料用完了,得重新买,柴火也得砍,折腾了又是几天才弄去城里卖,杂七杂八算下来,也就赚了一千五百文钱。她还又去书铺里看了,书铺的掌柜也没烦她,还乐呵呵的,只是铺子里实在是还没有抄书的活儿,她决定下回再去看看。
几日一忙,就到了月底,邓琼终于放了假,张莺晚上就跟老张说好了,叫老张早上别做他们的饭,好不容易放假,要睡个懒觉。
“娘子。”邓琼端了热水来,“你好些了吗?”
张莺双手接过水:“好
了,差不多好了,明儿弄馒头,然后洗个头,后日咱们去城里。”
窗子、门都开着通风,邓琼凑近一些,悄声问:“还流血吗?”
“还好,还有一点点,估计明天就没了。”
邓琼点点头:“那就好,我怕你一直流血,身体流坏了。”
张莺觉得好笑:“不会啊,每个月都会来的,我也好好的。”
“喔。”邓琼顿了顿,“我还是觉得有点儿吓人。”
“没事儿,明天就没了。”
邓琼又起身:“我去倒洗漱的水来,早点儿睡吧,这个时候不是得多休息吗?”
“我还睡不着。”
“那就洗了躺着。”
他们住的屋子里只有一面有窗,窗子朝着院子里,关吧,热,不关吧,院子里又都能瞧见。
这两日实在是有些热了,尤其这会儿太阳还没完全下去,余热还蒸腾着大地,门关上就算了,窗子是一点儿不能关的,再关,人就跟馒头似的要被蒸熟了。
窗子开着了,风缓缓吹进来,邓琼靠在床头的柜子上背书,张莺这两天是有点儿累了,也没寻活儿来干,坐在他旁边跟他一块儿看。
那些之乎者也的,她是真看不懂,一会儿就困了,脑袋一歪,靠在人肩头睡着了。
没多久,马氏突然从窗子外面走过,唉哟一声:“这家里娃儿都在呢?你们是这是干嘛呢?窗子大开着,这咋好意思的?”
张莺半梦半醒被吵醒,睁开眼看去。
马氏不依不饶:“都知道你们感情好,走在路上都要拉着手,可这家里毕竟还有娃儿在,让娃儿看着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