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得早,蒙蒙亮时她就醒了,到家时天还没全亮,老张却已经出门了,给她留了字条。
“行了,不用管他,他去打麂子了。”
厨房有饭菜,棚子也装好了,不耽搁多久就能出发。车上多了个棚子,太阳也晒不着,只有风吹来,还挺舒服。
张莺突然问:“你会驾牛车不?”
“不会。”
“我教你。”张莺兴冲冲把缰绳交到他手中,“来,你拉着就行,要是它不走了,往它身上轻轻甩一鞭子就行,别摔重了。”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屏息凝神,紧紧握住手中的缰绳。
张莺勾着手,轻轻摸摸牛屁股:“豆花,你别怕啊,他是我男人,他不会欺负你。”
说完,她又坐回来,亲亲邓琼的脸颊:“你也别怕,豆花它很听话的,也不用盯着,它自己会走的。”
第37章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
邓琼嘴角翘了翘,红着脸点点头,将缰绳往手中又挽了挽。
豆花似乎并没有发现它的缰绳换了人牵,仍旧不缓不慢往前走,越过一片片稻田。
张莺对邓琼笑笑,邓琼也笑笑,心里轻松了许多,握住缰绳的手也松开一些。
“你要是想要它向左边走就往右边拉,想要右边就向左边。你试试。”
他抿了抿唇,拽动缰绳,试着调转车头。
牛车在无人的土路上歪歪扭扭地动起来,很快,他掌握了方法,可以随心调动方向,只是稍慢一些。
张莺轻松往车棚边上一靠:“就是这样,你多练练,我在一旁给你看着。”
邓琼眨了眨眼:“娘子,你靠着我吧,靠在那边不舒服。”
“行。”张莺往他身上一靠,仰头看着天,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抵达县城,花了两文钱让人看着牛车,便往城中去。
今儿不是什么节假日,人不算太多
,路上叫卖的却不少,张莺拉着邓琼在路上走,几乎听不见他的说话声,全是小商小贩们叫卖声,突然她听见卖馒头的,下意识转头看去。
邓琼也看去,瞧见小贩手里拿着的花花绿绿的馒头:“娘子,她抄你的。”
“我看到了。”
那个妇人手中拿的馒头和她先前卖的馒头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去买的人不算多。
张莺想了想,正要打算上前买一个尝尝时,有客人围过去了,她又停了步。
“算了,我们先去做别的,一会儿再来看。”她拉着邓琼又往前走,“她有个摊子在这儿,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她抄娘子的。”邓琼很不高兴。
张莺拍拍他的手:“哎呀,也不能这样想,王法上又没写只有我能做那样的馒头?他们看我卖得好,想模仿也是正常的。走吧,前面就是医馆,给你看看去。”
他抿了抿唇,轻轻应了一声:“嗯。”
医馆里没啥人,张莺拉着他直奔大夫那儿去,开门见山道:“大夫,我相公他身体一直不大好,总容易生病,您帮忙给看看。”
大夫抬抬手,示意将手腕放过去。
张莺立即拉着他的手放在脉枕上:“您看。”
稍有片刻,大夫缓缓开口:“脉管搏动无力,是为气血两虚之状。”
“噢,就是虚呗?”张莺若有所思,“那该咋治疗啊?”
“补气补血,他这情况也不适合吃药,多吃点好的补一补,山药啊,猪肝啊,菠菜啊,这些。”
“好,我记得了。”张莺左右看一眼,低声朝大夫问,“那您说,我们成亲这么久还没有动静,是不是也是这个缘故?”
“那肯定啊,他这么虚,怎么生得了?”大夫声音一点儿没放低,整个屋子里都能听见。
邓琼脸一下沉了。
张莺看他一眼,皱着眉朝大夫道:“您这样大声干啥?您是大夫,得尊重病人隐私,要像您这样,谁往后还在你这儿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