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别的心思,他只想她对他再亲密一些,像寻常夫妻那样,无话不谈,嘘寒问暖,共同孕育子女。
可他实在猜不透她的心,他捧着、抱着,怎么都抓不住。他想跟她道歉,
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分明就是她,她心冷如铁,一点都不把他放在心里。
他辗转反侧一夜,翌日清晨,即将启程时,还是敲响了她家的房门。
家中空无一人,她的一位邻居道:“姜大夫一大早就起了,去念安堂坐诊了。”
他听到这话,眸色再次淡了淡。
她对他,到底还有几分真情?他走出一百步,才换来她半步,而她对他的情谊,比指甲盖还要少。
他翻身上马,朝潭石村而去,没有去念安堂寻她。
这一个月,姜芾的医馆生意红火,名声甚至打过了同街的另外几家医馆。
她整日忙到晚,脚不沾地,根本没有一刻空闲。
凌晏池在潭石村的事尚未解决,一月间断断续续回过几日县里,他去找她,她也只是在医馆坐诊,有些时候忙得忘了他还在等她。
他越来越觉得她根本就不在乎她,至少没有他爱她爱得多,可只要她说一句话,他还是忍不住靠近。
“我关门了,帮我拎一下这筐草药。”姜芾将重篮子给了他。
他毫不犹豫接过。
他不敢对她说什么,不敢坦白地问她对他到底还有几分真情。
他不问,姜芾自然不知,她对他那夜莫名其妙的话语至今耿耿于怀,他不说清楚,她不会主动给他很好的脸色。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在一起。
直到某夜,凌晏池再次来找她,帮她搬医书,走到家门,他终于按捺不住,“念念,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的忽冷忽热让他倍受煎熬,比追她的那段时日还要令人辗转反侧。
姜芾意料之中,毕竟他从傍晚来找她就一直支支吾吾,只是她忙,也没有好时机坐下来听他好好说。
“进去说吧。”她开了门,二人并肩进门。
“念念!”
远处,夜色中站着一个人,声色清扬悠远。
来人广袖青衫,衣裳矜贵又不失淡雅,一双桃花眼尤为好看。
这个声音,姜芾太熟悉了,她对沈清识的再次到来感到惊讶,她没想到再次见他,是在这种场景之下。
凌晏池眉眼一冷,警惕地望着此人一步一步走来。
沈清识见他站在姜芾身边,瞬时面露不善,嘴角一贯噙着的笑意消散不见。
他理所当然认为此人是来纠缠姜芾的。
于是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上的书,挤到姜芾身边:“也怪我疏忽,这次回来,我给你买两个小厮婢女,好替你搬东西什么的。”
凌晏池听罢,眼底盛开簇簇火花。
姜芾察觉到他们二人中间穿插着一股阴冷的风,急忙站在中间隔开,“阿昭哥,你误会了,你回来得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她知道沈清识的心思,可她毕竟又答应了凌晏池的纠缠,再不与他说清,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念念你没吃饭吧?”沈清识笑笑,“我风餐露宿一路,正好也饿了,我们去吃些东西,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他拽住姜芾的手腕,对一旁的凌晏池视若无睹,这个举动无疑是在向他宣誓主权,在跟他说,念念和他才是最亲近的。
“诶你等等。”姜芾局促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大力拉着走了几步。
凌晏池拉住姜芾的另一只手腕,冷眼一剜:“她不想跟你走。”
他们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他岂能再容许旁人觊觎他的妻子。
“凌大人未免管得太宽了。”沈清识噗嗤一笑,“我与她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相伴的情谊,她自然愿意亲近我,而不是你这个差劲透顶的前夫,你说是吧,念念。”
姜芾不尴不尬,再次压灭这一触即发的火花,先对沈清识道:“阿昭哥,你走后的这几个月,发生了许多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凌晏池听她一口一个阿昭哥喊得亲热,心头酸得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