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根本就不会来!
都是他自作多情,他还妄想约她吃饭、跟她逛灯会、送她回家。
实则她根本就不在意他,不把他当一回事,她能答应一个陌生人的邀约,就是不会答应他。
他为她做再多的事,她也不会看一眼。
他还盼能捂化她的心,实际上他连触都触不到。
“小二。”
小二这回是捂着肚子进来的,酥山吃多了有些腹痛,心想这次要再换他可吃不下了。
谁料那郎君沉着脸,话音有些冷:“结账。”
他赶忙捧着算盘上来,看着那些菜一动未动,心道:今儿可有口福了。
凌晏池走出醉春烟,都快近子夜时分,街上的花灯灭了,挂在树上黯淡无光。
冷风扫过无人的摊子,只剩货郎在清点钱财,准备收摊回家了。
一辆马车从后方驶来,凌子翊看到自家大哥孤零零的身影,掀开车帘喊了一声:“大哥,可是回村,上来吧,还能塞下一个人呢!”
他见大哥这幅失魂落魄之样就猜定是搞砸了,姜大夫今夜肯定没来。
姜大夫还真是难追啊,比他娘子还难追。
凌晏池往车内一瞥,车上还坐着姜芾的两个徒弟,四个人成双成对。
他板着脸:“不用了,我还有事。”
“今儿衙门不是放假吗,这都快下雨了。”凌子翊道。
凌晏池径直往前走,“我说了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凌子翊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净薇一把拽回来。
苏净薇压低声儿,不满道:“啰嗦什么,大哥说不坐就不坐,再说了,可能也塞不下。”
凌晏池听到了,脸沉得只剩没长两条黑线了。
他不予理会,快步往前走。
他想回官舍住一晚,明早再回湖霞村,可走到一半,果然下雨了。
雨点子不给他半分反应时机,随风倾盆浇下,他回到官舍,已经浑身湿透。
今夜放假,官舍无人当值,灯烛热水一应没有,他为了等她,菜也不曾用一口。
此时终于感到又冷又饿,找到遗留下的一套旧衣,换上合衣躺下。
她太无情了。
第二日清晨,他策马回了湖霞村。
黎平即刻来给他开门,“世子,您昨晚去哪了?”
“县衙有些事。”
凌晏池并未多说,进房换了身常服,再过半个时辰便欲去玉泉庙上值了。
他一夜未眠,满脑子都在想她,想她为何对他这般狠心。
难道有些人一旦错过,就终究挽回不了吗?
他心有不甘,可那又如何呢,他对她再怎么好,她也视若无睹,他又何必自取其辱。
黎平提着一篮子草药,像是要出门。
“你这是去哪?”凌晏池问他。
黎平:“世子,我早上去村口冯家买米时遇见一位采药的药农,他说是姜大夫收了他家的草药,可他不认得路,站在村口转悠,我看他腿脚不便,便说我替他去送。”
凌晏池未抬眼皮,轻嗯了一声。
等到黎平打开门出了院子了,他又出来喊道:“等等。”
黎平回头,就见世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