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楼宇矗立在宫殿的一角,琉璃瓦在日光下流动着熠熠光芒。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金丝滚边的男人站在楼上,眺望着某个方向,“终于要筑基了……”呢喃的话语消失在空气中。
随后谢崇山掐指一算,“奇怪了,怎么会失败了?”
那头赤目蛇是他特意放出去的,按理说不可能筑基失败才对啊,虽说它吞吃了许多蛇类,还变异出三个头来。
但他已经提前给了一个五雷鼎和三个引雷阵旗过去,妖兽筑基的雷劫有了五雷鼎几乎就能安然无恙了,怎么也不该失败才是。
除非有人介入……
可是,气运之子已经被他抓起来了。
谢崇山抬头看着天空,越看这眉头蹙得越发厉害,紫微星的位置……
他又掐指算了算,然而就像之前那样,每回算到一半都会以失败告终。
这回也不例外。
谢崇山吐了一口血,从摘星楼上来。
旁边的宫殿是他的住所,只不过这住所虽是富丽堂皇,但瞧着十分压抑。
谢崇山往偏殿走去,里头的人听到动静,走出来一看,“国师……”而后将偏殿的门打开。
谢崇山问,“他没有异样吧?”
谢谦摇摇头,“瞧不出来异样,且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其他东西,也不知道他之前那些稀奇古怪的暗器是从哪里来的。”
谢崇山脸黑漆漆的,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林公子,今日还是没甚想说的么?”
林昊空站在窗台前,背影挺拔颀长,他没有回头,只回道:“我不知你想我说什么,我是傻了十余年,醒来后也确实得了点机缘,这事我已经重复许多遍了,你若是再问,我也是这种说法。”
“你若是因为矿场一事,想上达上去清随意,只不过不要再将我锁起来。”林昊空转头看向他,脚上的铁锁与地砖碰撞,发出清脆的拖拉声。
他目光锐利、愤怒,还有一丝厌烦。
谢崇山定定地看着他,“林昊空,你真的是林昊空?”
“我不是,难道你是?”林昊空嗤笑起来,“还是说你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谢崇山被激得气息都乱了一瞬,若不是忌惮他的身份,姓林的说出这种话,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以前在宗门时都没人敢这么与他说话,来到这边被封为国师后,他更是厨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早就忘了被人反驳的滋味了。
倒是在这林昊空身上又体验了好几回。
谢崇山想到方才的掐算,看着他冷笑一声,“那你便好好享受在这里的日子吧……”
想来也不会太久了。
谢崇山拂袖而去,离开时命令谢谦将人看紧一些,“谦儿,为师千辛万苦将你们师兄弟带过来,你可千万不要像谢昆那小子一样辜负为师对你们的信任啊。”
“是的,国师。”谢谦低着头诚恳地回话,全然没有之前在苎麻地的傲然神气,低垂的眉眼间郁气昭然若揭。
待谢崇山离开后,谢谦将偏殿的门紧锁,又重新启动了阵法,任谁来了都不能逃出去。
穿过游廊,来到水榭这边。
谢谦脚步一顿,往水榭走去,他坐在上面,探出头去,看着水面上倒映的自己。
这个陌生的人,真是他谢谦吗?
曾几何时,他也是宗门里的数一数二的出众人物啊,宗主还曾抓着他的手,说他肯定能筑基带着师兄弟一块将宗门发扬光大。
那会儿多风光,多意气风发啊。
然而,谢谦看着水里阴郁的眉眼,怕是如今回去宗门,怕是也没人敢相信水里的这个人就是他谢谦吧。
短短几年,他就成了如今这样吧。
一个臭看门的。
谢谦忽地笑起来。
林昊空自谢崇山离开后,明面上就一直没动作,只不过他在识海中弹了一下009,“人走了没有?他刚才是不是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