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儿忙低头给他切豆腐,马二婶笑着说:“腐皮在里头,我去给你称。”
沈哥儿将豆腐装进海碗里,“一共十八文。”
老豆腐稍微贵一下,三文一块,五文两块,腐皮半斤八文。
方初月从荷包里数了十几个铜板过去,等马二婶用禾草捆着半斤腐皮出来。
俩人不紧不慢地往家里走,田柱子见状跟了两步,又扭头回去与马二婶说一声,“婶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他看了一眼沈哥儿,无声说了一句话才出去。
“山子,等等我。”他快步跟上乔岳他们。
乔岳一手托着碗,拉着初月的手,扭头问,“怎么了,要与我说你的婚期吗?”
田柱子“轰”一下红了脸,黑黝黝的脸变得黑红黑红的,他四下看了下才扭扭捏捏说,“没那么快,只是要定亲了而已……”
乔岳:“……”要定亲了而已,敢不敢不要笑得那么厉害。
前些时日田六婶总是打发田柱子过来买豆腐,次数挺多的,但田柱子还真什么都没发现,都是买了豆腐就离开。
只觉得这哥儿人还挺大方的,每回切的豆腐都很大块。
是有回听到马家的小孩喊他叔父,他才反应过来。
之后再去马家买豆腐,都不用他娘说了,自己整日喊着要吃。
乔岳看他说起沈哥儿继滔滔不绝的模样,想来是真喜欢了。他又道,“可你不是喜欢姑娘多一些吗?”
田柱子死命摇头,“谁说的,哪个说的,你可别害我,我可从来没说过啊。”
好大一口锅啊。
他喜欢的不都是颜色好的嘛!
再说了之前刘娟那事他多少有些阴影的,还有他大嫂……
田柱子瞥了一眼方初月,一路看着自家兄弟成婚后蜜里调油的夫夫生活,田柱子的观念早就改了几百回了。
当然,唯一不变的就是要好看。
乔岳见他视线往这边瞥,“眼睛看哪里去。”
田柱子翻白眼,“总之你别给我说出去啊,这是纯纯的污蔑,让人听到这话可不好。”
“是让别人听到不好,还是让马家人听到不好啊?”
田柱子摸摸鼻子,自然是都有啦。
三人回到家中,乔岳把豆腐递给夏禾,“小爹,豆腐,我还买了半斤腐皮。”
昨日听小爹念叨了几句腐皮,乔岳顺手便买了,“今晚吃腐皮。”
夏禾笑着点头,“好啊,正好我想吃腐皮了。”
豆腐酿肉不难,但最后焖煮需要时间,等吃上饭的时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豆腐酿肉用油煎过,又下了清酱下去焖煮。
肉馅口感嫩滑又不松散,一口下去豆腐裹着的肉汁爆开,把上牙膛都给烫到了。
氽丸子蘸着酱汁吃,别有一番风味。
只那道蒲公草,哪怕焯水再凉拌,吃起来仍旧有些苦涩粗糙。
“山子,早上你周叔把之前猎到皮子都给处理好了。”夏禾吃饱后,给乔小圆夹了一筷子蒲公草才放下筷子。
乔小圆瘪嘴,不甘不愿地将草吃到嘴巴里,皱着眉头嚼啊嚼。
好苦啊!
乔岳回道:“好,正好我下午要用。”
之前猎狼剥下来的皮,烧过的皮都没什么用了,只剩余的几张生皮能硝制成皮子。周铁柱作为猎户,硝制皮子的活会简单两手,但和皮匠着实没法比。
像头狼的皮毛,周铁柱以前可不敢自己来,如今村子里也没别人会,他只好咬着牙顶上去了。
方初月问:“你是打算送给队里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