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听说云州那府兵头头可能是他爹,乔岳心里只剩下高兴与期待,高兴亲爹还活着,期待他们还有再见的一日,届时他会笑着站在他爹身边,说他已经长得比他还要高。
说他娶了夫郎,夫郎长得出挑,待他极好,还特别喜爱他。
还一个就是担忧小爹的情绪,怕他想岔了,又像之前那般直接昏死过去。
丝毫没想过,原来还能自己亲自去找人。
不知道时乔岳没动过这心思,但知道还能这样做,乔岳就不敢担保自己完全没有心动。
可他扭头看着初月,又懂了为何小爹会直接放弃。
因为重要的不仅仅只是远处,还有近在咫尺的眼前。
皎皎的月色与暗黄的灯光交相辉映,落在他脸上,细微的绒毛都在辉光下显得愈发柔和。
一双如同黑宝石般的眼眸,叫人止不住为其心动。
方初月眨了一下眼,看着乔岳朝他伸出手,略微粗糙的指腹摸在脸上有些不适,“怎么了?”
而后扬起脸,仍由乔岳摸完脸颊摸额角。
这样的哥儿,怎么舍得让他难过。乔岳俯过身去,手掌轻轻托着他的脸,轻柔地吻上去。
“唔……”
方初月闭着眼,任由舌尖探了进来,舌头在口中来回嬉戏,水声黏腻。他微微颤抖,不自觉靠在了乔岳的怀里,仰着头让这个吻吻得更深更缱绻。
胸腔的氧气急速减少,方初月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快要没了呼吸。
乔岳听到他的声音,心里越发激动,却也将人放开来。
方初月深吸一口气,空气再度被吸入肺腑,“呼——”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乔岳又在红润的嘴唇上啄吻了两下,眼睛牢牢地固定在他身上,笑道,“之前不都学会了呼吸了吗?怎么又忘了。”
方初月沉默片刻,选择撇去前因说了个结果,“忘了……”
至于因为太舒服导致忘记呼吸这种丢脸的事情,方初月决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方初月从乔岳腿上离开,问道,“你也想去云州吗?”
“……想,”乔岳说完,又解释道,“但想不一定真要去,那人虽然很有可能是爹,但他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我们贸贸然找过去,连去云州哪里都不知道。”
想归想,但总得考虑现实。
而且未知是可怕的,不如安于现状。
方初月又问,“那要是让你不考虑我的原因,你会去么?”
乔岳顿了下,“但我一定会将你考虑进来,我们不会分开。”他没说会不会,因为他们夫夫是一体的,乔岳从未想过要撇下他自己去云州。
这是不可能的。
“你觉得我会……”
“我没觉得。”
方初月矢口否认,咬了一下嘴唇才说,“我就是觉得你和小爹都想去,但我、我有点想,也不太想。”
方初月觉得自己很矛盾很纠结,理智上他知道他嫁给乔岳,就该是无条件跟着夫家,哪怕他如今和爹娘说,他们再是不舍得,估计也会同意。
但情感上,他是不想去的。
他好像不愿意为了丈夫的爹离开自己的家。
“但我也不想与你分开,还有小爹他们。”方初月其实想要一个完全的方法,可他找不到。
乔岳笑了下,“我们不会分开。”
夜里,方初月沉入梦中。
梦里好似烈日炎炎的夏日,他背着背篓在后山挖野菜,走着走着就走远了,想要返回时,他竟然瞧见了一朵红色的花迎风摇曳。
方初月高兴极了,因为这花很像是人参的红花,他赶紧趴下去用铲子和手扒拉着土,因着怕人参被挖坏了,他小心谨慎得很,细细扒拉。
当人参出土的时候,他看着还带着湿润泥土的人参,一股喜悦油然而生,他在原地跺了跺脚,又忙着将人参收入储物袋中。
方初月往山下跑,风声猎猎,他要将喜讯告知乔岳他们,他挖了好大一颗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