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是可以。”方初月倏地站起来,“但是我今日没空。”
说罢,急吼吼抱着碗筷夺门而出。
乔岳忍俊不禁,但又不敢让初月听到,憋着笑了一路。
亥时过半,乔岳洗完澡回到房间里。他坐在床上,看着旁边卷着被子呼呼睡的方初月。
油灯许久没有挑,略显黯淡昏黄的光线映在睡脸上,像是打了一圈柔和的光晕,乔岳的心也跟着熨帖起来。
乔岳轻轻在脸上摸了一下,侧身将方初月搂紧怀里,很快也跟着沉入梦乡中。
翌日,乔岳早早出门去,和前几日一样带队训练,方初月和夏禾俩人在家也没忘继续锻炼,做早饭。
乔岳回来,乔小圆也起床了,几人再一块吃早饭。
而后便开始各种忙活。
一天很快过去,乔岳从后山回来,准备拿着东西去找钱杏仁父子二人,却被小爹告知说初月已经带着东西过去了。
初月的拳脚功夫实在不怎么样,但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儿也够了,乔岳不怎么担心。
夏禾往旁边走了两步,催促道:“山子,锅里有热水,你要不要洗澡?”
正往门外看的乔岳:“……”
他扭头幽幽地扫了夏禾一眼,“哦。”拖着脚步进了灶房,慢悠悠拿桶打了一桶热水。
抬水走出来时,田六婶他们也过来用灶房,见了他这样以为他生病了,大喊着:“山子,你不舒服啊?”
如今是黄昏时候,大家伙都从外头回来了,不是在院子里,就是在灶房里。
田六婶嗓门很大,一下子就把众人的目光都给吸引到了乔岳身上。
“什么,山子哥生病了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乔岳连忙解释说,“没有。”
田六婶问,“那你作何这般?”
乔岳耷拉下来的肩膀莫名挺起,只不过他还是坦然地说:“只是有些累了。”
“没生病,那就好,”田六婶松了口气,“让你小爹给你补一补,是不是去后头习武习过头了,得好好补一补才行。”
像他们家柱子,他们隔三差五就给煎几片肉给他吃,没有肉什么都给整点,又或者煮点黄酒喝也成啊。
乔岳“嗯嗯”地敷衍几句。
夏禾在旁边笑了一下,乔岳提着桶从他身边走过时“哼”了一声,才跑进隔壁洗浴间去洗澡。
另一边,方初月已然与钱杏仁父子会面。
“怎么是你?”钱杏仁轻声问。
“他没空,我这个做夫郎的来也一样。”方初月说。
他看着面前的钱杏仁父子,面容憔悴,眼底有些淡淡的青色,衣裳起褶皱,袖子有些脏乱,估摸着是蹭到哪里去了,头发还看到有落叶沾在上面。
瞧着没什么问题。
只是却不能打消他心底的疑虑。
方初月看了刘大哥儿好几眼,才将干粮拿出来,“我带了些干粮来。”
刘大哥儿面露喜色,“多谢!”
他将包裹拿过去拆开了看,发现里头有十来个杂粮饼,够他们三五天的份。
衣裳确实没有。
钱杏仁说:“这不对吧。”
方初月笑了下:“我瞧你们这衣裳比我穿得都厚,该是不需要厚实的衣裳了才是啊,所以你们做这么多事是为了什么?”
“我有些好奇了。”
刘大哥儿表情僵硬了一瞬,又忙着低头。钱杏仁摸了一下头发,淡定道:“没有,我们确实是没有地方可以去,才在这边落脚。这边起码我们熟悉一些,远的地方不敢待。”
钱杏仁又继续:“而且我们只要两声衣裳和干粮,要了我们就离开。你不用想太多,觉得我们会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