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情况,田六婶原本飘忽不定的心瞬间安定了。
而且这几日,按照山子计划的时辰干活,虽说每日干的活一样,但回家躺下合算后就发现,还真比他们自己单干好。
田六婶想到这,边说边走人:“先不与你说了,我得赶去送饭。”
“哎,再聊两句啊,这么着急便走。”马二婶看着田六婶的步子,翻了个白眼。
嗷嗷待哺的男人看着田六婶的身影,纷纷叫起来,田六叔朝着她问:“铁蛋他奶,你总算来了,我们等你好久!”
十双眼睛落在她……抱着的木盆上,田六婶也不惯着他,“他爷,我这不来了嘛。”
田六婶把菜放下,开始分菜,一人一勺白菜炖毛豆,一勺酸菜炒腊肉,蒸的糙米饭管够。
早上天微亮就吃了一顿,干了半天活吃上第二顿,乔岳饿得端着碗蹲在地上吃。
又是挑泥又是摔土砖,一身泥污,脸上都沾了好些灰尘。
瞧着十分狼狈的样子。
再一看周围,和他一样狼狈的比比皆是,甚至好些更甚与他。
乔岳看着海碗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感叹道:“咱小弟这手艺确实不错,他真没和人学过啊?”
大锅饭需要的米面都是各家提前交上去的,菜蔬则是从每家的菜园子摘的。只乔家和方家需要再额外拿些肉或者糖出来,毕竟俩人干活的人相对少一些。
方初月坐在小马扎上,头上戴着草帽。
听到乔岳夸阳哥儿,他笑道:“学是没怎么学过,阳哥儿打小就爱干这活,也爱看别人做饭。”
“上回席面上,有个放话要收徒的厨娘来掌厨,我还想着阳哥儿能讨个好,说不准能被人瞧中拜个师,后面我再一打听,人厨娘收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当徒弟。”
方初月觉得有些可惜。
快速扒了两口饭进嘴里,又说:“家里的腊肉也没了,明日没有肉了。”
天还没亮大家都起来干活,只晌午最热的时候躲一下凉,接着又是干到天完全黑透才离开。
就算是铁人也撑不住这般熬,饭菜再没油水怎么行。
乔岳将腊肉吃完,有些意犹未尽。
“周叔说他来解决。”
方初月抬头,问道:“会不会有些危险?”
“他说他只是置了几个陷阱,”乔岳说,“既然他说了那就应该没事,周叔比我都有成算。我试着抽一下,看能不能抽到肉?”
至于抽什么,乔岳没说明白。
但方初月显然不会听不懂,他点头:“最好是兔肉,其他的我们没借口拿出来。”
乔岳默了默,“……嗯。”
……
休息过后,日头还有些晒,大家还是开始干活。
测量、挖地基、运土、摔土砖,各司其职,各个汗如雨下。草帽戴在头顶上都要洇湿了,方初月再也顾不上会不会被晒黑,他太热太累了,直接把草帽解了下来,扇起风来。
夏禾见状:“初月,过来喝一下绿豆薄荷水。”
桶里的绿豆薄荷水用布盖着,绿豆薄荷水消暑又解渴。
“哎好。”方初月把草帽戴回去,走去草棚,“小爹你喝了没有?”
“我喝了,”夏禾端着竹杯过去,递到方初月嘴边,“你就这么喝,不然还得洗手。”
方父正好直起腰看到他们的姿势,疲惫仿佛一扫而空,高高兴兴又弯下腰去。
方初月就着这姿势喝了大半杯后才停了下来:“山子他们喝了吗?”
“还没有。”
夏禾歇够了,戴上草帽说,“我去喊他们,你坐着休息会儿,我去做土砖。”
乔岳他们呼啦啦跑来一人喝上一杯,又呼啦啦地继续跑去干活。
活干到一半,夏二舅带着夏森夏林俩表哥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