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手摆在身后,趁机从卡牌上掏出了一把镐头和一把砍刀,他跳下车去,将镐头递给田柱子。
田柱子攥紧镐头一脸疑惑地说:“咱用镐头把树挖走啊?”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常玩的抓山匪吧?”
田柱子愣了下,“……记得。”
村里的男娃没甚玩乐的,对于小哥儿小女娃常玩的捉迷藏跳房子又很是不屑,又爱打来打去。这抓山匪,顾名思义便是几人当山匪,一人当人质,几人当官差。
山匪和官差都有人抢着当,山子因为打小机灵总是一下子就把官差给抢了,唯独这人质,推来推去只剩下老实的田柱子来。
为了赢,他俩总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只是,镐头与抓山匪有什么关系吗?
田柱子尚未想明白。
旁边的树林里窜出了十号人,“玩甚啊,也和哥几个说一下啊?”
和之前县里的相比,这十人倒是个个都是瘦竹竿,好些眉眼长得还有些相似。
估摸着是一个族里跑出来打劫的。
田柱子并没有觉得轻松很多,毕竟他们不是拿着锄头就是拿着砍刀,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满满的恶意扑面而来,不过是去一趟县里而已,就一段路连遇上两伙人打劫,这都叫什么破事啊!
而且,先前那帮子人好歹是甩掉了,面前这伙人却只能迎面而上。
出其不意……是这么个意思啊。
领头的瘦竹竿说:“兄弟,不若你身上的银子和驴都留下?你们就可以离开,怎么样,兄弟几个够大方吧?”
瘦竹竿一号附和道:“那你们的砍刀和镐头留下。”
“就是!”
乔岳将信将疑道:“我们把东西留下,你们真的就放过我们吗?”
领头瘦竹竿,牛二一脸赤诚地点头:“我老牛说话,自然当真!”
田柱子点头:“这位大哥瞧着很老实厚道啊,我觉着可行。”
“是吗?”乔岳看向瘦竹竿,和田柱子二人边走边说,“那大哥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牛二眼前一亮,这俩傻子!
牛二伸出手要接过俩人的镐头和砍刀,“拿来吧。”
就是现在,俩人对视一眼,一人用镐头朝着牛二的肩膀砸去,一人大力抡着砍刀砍在了胳膊上。
因为过于紧张,一人用力过猛,一人用力过轻。
好在落在劫匪身上,效果不错。
“啊!”一声惨叫响起,随后接连响起几道响声,“二哥,你没事吧?”
“好啊,你们俩耍诈!”
乔岳反手将领头的牛二抓在手里,冒着森然冷光的砍刀怼在颈侧:“都不许动!”
若是有人仔细瞧的话,整把刀都在微微抖动。
田柱子握着镐头,心绪杂乱纷呈,感觉自己要尿裤子了。
他看了一眼乔岳,又咬牙打起精神来。
对面还在逼近,乔岳冷着一张脸,把刀离得再近一些。
牛二脸色煞白,脖子缩着,可颈边的砍刀也在昭示着:他惹到硬茬子了!
“大哥,别冲动别冲动,我们都是受生活所迫,活不下去才了干这事。求财而已,真不是想要害命,这事不如就这么算了。”牛二哀求道。
乔岳呼吸急促,大喊:“让你几个兄弟把树挪开!”
“挪!”牛二朝着同村人喊,“快点!不然……”
他确实是怕了,这硬茬子比他还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