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县衙……要趁着离开……
县里好像比他们村还不太平啊。
乔岳肃着一张脸思索着刚刚大爷的话,田柱子在前面牵着驴车走,田柱子扭头问:“方才我看到西街有一家卖盐的开了,我们现在就……哎哟!谁啊!”
一道身影朝着直直朝田柱子冲来,“我去!”俩人迎面相撞,田柱子“扑通”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谁啊你,不知道看路啊。”
那人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他。
田柱子气得够呛,“你没长眼睛,把我撞到了,还好意思说我!”
男人站起来拍拍屁股又扭头往后看了一眼,“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别让我看到你。”
“这什么人啊?”
田柱子一把将人薅了回来,“你给我说清楚再走。”
“快给老子松开!”
“说清楚!”
俩人纠缠起来,乔岳本想说算了,结果一抬头就见不远处有个女子披头散发奔来,他看着田柱子抓着的那人:“柱子把人抓住。”
田柱子猛地点头:“抓得死死的。”
“贼人……把我东西还来!”女子跑到他们面前,朝着那尖嘴猴腮的男人一巴掌过去,又用力在他脸上挠了十数道血痕。
田柱子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紧抓的手掌不自觉松开。
贼人见状迈腿就想跑,女子眼神凌厉,“哪里跑!”她边说边朝着贼人的下三路用力一踹。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四周。
乔岳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了。
“啊,救命啊……”贼人捂着下腹来回滚,痛得涕泗横流起来,怀里的荷包掉在地上。
女子伸手将地上的荷包捡起来,打开一看,将里面的石头倒出来:“还好,还在这。”
田柱子看着女子掌心上的石头,低头看着还在痛呼的贼人,突然夹住腿,后退了两步。
“恩人……”
田柱子撅着屁股再退一步,连忙摆手:“没有,他撞了我我才抓了他,我不是你的恩人。”
女子:“……”
“不管怎么说,你都算是我的恩人,多谢!不然今日我相公留给我最后一样东西也要??没了。”陈娘子道谢道。
陈娘子是这附近的住户,她与丈夫青梅竹马,只是还未等俩人成婚,丈夫就生急病去了,陈娘子最后还是嫁给了丈夫替他照看他的爹娘。
这些石头,都是丈夫生前捡来准备磨成小玩意送她的,她一直放入荷包里贴身带着。
鬼知道今日在家门口,就被人把荷包给抢了。
可恶的贼子!
陈娘子当然知道这些石头不值钱,掉地上了也没人捡,但它们对陈娘子意义非凡,是她一生的寄托。
陈娘子又道了几声谢,又转身离开。临走时甚至还想把跑掉的贼子拉回来再补上两脚。
田柱子望着陈娘子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乔岳伸手去挥了挥:“别看了,人成婚了……”
“山子,你想什么呢,”田柱子白了他一眼,“我是佩服她。”
“我以后还是娶个夫郎吧。”田柱子突然没头没尾地说。
乔岳笑了下,原来是被吓到了,“别怕,人家做得没错。”
“我没怕,我只是……”
田柱子忍不住夹着腿。
“我只是突然觉得,我还是更喜欢哥儿多一点。”
日头渐高,俩人赶忙着去买盐。县里开门的店不多,多是卖粮油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