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儿:“记得……”家里有事去找他,被欺负了不要紧打回去再说。
“嗯,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方初月用手帕帮他们擦掉眼泪。
晴姐儿拍着胸口说:“我会照顾好哥哥,还有爹娘。”
“是我照顾你!”阳哥儿气急,生生破了音,顶着红红的鼻子说话。
大家被俩人逗得哈哈大笑,见弟弟妹妹破涕为笑后,方初月自己又平静下来了。
方母提醒说:“时辰快到了,月哥儿准备准备,你爹等会过来牵你出去。”
“好。”
哥儿出嫁不需要盖红盖头,方初月被方父牵着走出去,他看着方父不算宽广的肩膀,还是没忍住落下两滴泪,他抬头将眼角的眼泪擦掉。
乔岳过五关斩六将,终于站在了方家门口。
方父将方初月的手交到乔岳手上:“岳小子,我家哥儿,就交给你了,我这哥儿,打小是我们对不住他,若是他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
乔岳攥紧手掌,“爹,你放心吧,月哥儿没有不好的地方,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指点指点我。”
一番话倒也赤诚,一下子就让方父脸上轻松了不少,“好好好,你们好好过日子!”
阳哥儿他们站在旁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奔涌起来,“大哥……”
一路喇叭、鞭炮齐鸣,乔岳背着方初月进了门,他们先在院子里拜了天地,又在天地的见证下拜高堂、夫妻对拜,结束后方初月被送到新房去。
新房的被铺全部换成新的,上面还有些红枣花生莲子,方初月捡了几个红枣,擦了擦吃起来。
吃着吃着又想起刚刚滚床、喝合卺酒时,媒人说的早生贵子,这才悄悄红了脸。
好在人都出去了,新房里只剩下他一人。方初月不再吃被子上的红枣,开始打量起这间他以后都会在这里住的屋子。
房屋宽敞明亮,中间以木板隔开,里面是衣柜、梳妆台,还有床,外边则是桌椅,还有一些杂物,房梁上还悬挂着几个篮子。
墙体估摸着是这些日子刚修补过,还能看过有一道明显不一样的痕迹。
方初月巡视了一圈以后的“领地”后,又无聊地坐回床上。
他们要喝到什么时候啊?
这边席面开始后,乔岳端着水酒就没停下过,好在酒水酒水,早就被他兑了不少水进去,喝多多都不怕像之前那样喝醉了。
喝到一半,乔岳就与乔磊他们悄声和打了声招呼,“石头,我先去一趟茅房,你帮我喝着。”
乔磊点头:“好。”
见他点头,乔岳不顾众人的阻拦,寻了机会就偷溜了,仍有乔磊他们帮忙顶着。
乔岳快速跑走,快到了门口又慢了下来,他蹑手蹑脚将门打开一条缝,“滋溜”一下挤了进去,那动作轻得好像做贼一样。
乔岳只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跳在胸腔中不断鼓动,声音大得如烈日轰雷般,叫人耳膜都刺得有些难受。
他慢慢越过桌子,看到方初月垂眸坐在床上,眼睫长如羽,脖颈纤细,鹅黄色的衣裳衬得其愈发白皙。
仿佛察觉到他的脚步一般,方初月倏地抬起头。
俩人四目相对。
眼里,只剩下彼此。
“你……”片刻后,他们异口同声地开口。
又不约而同地别开视线,一个抬头望房梁,一个低头看袖子上的花。
乔岳摸摸鼻子,原还有些羞窘尴尬,低下头看到床头柜上的枣核立马就站起身,“我先出去一会儿。”
方初月以为他要出去继续招呼客人,便也没在意。
他站起来走动起来,又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碗率先从缝中挤进来,紧接着是方初月就见乔岳那么一大个子,侧着身窜进来。
方初月:“……”
乔岳看他就在门后,笑着将碗递过去:“快吃,两个鸡腿,还有鸡蛋。”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鬼鬼祟祟。
方初月看着面前的碗:“你出去是拿这个去了?”
“对啊,”乔岳指着枣核,“你不是饿了吗?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他又解释说,他去到灶房时他小爹正好准备端着碗过来呢,正好被他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