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吴和申城离得近,节假日将至,车厢里大多都是归家的学生。
果然很快就收到了公司发来的通知,年岁没仔细看,直接回复:好的,我尊重公司安排。
她放下手机,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就听到广播里说列车即将到站。
这会儿天色也未全暗,夕阳金黄灿烂,年岁一出站就看到了在朝她招手的何昭宜。
原本她前两天就该过来的,但这几天忙着选品,一拖就拖到了婚礼前一天。
“都准备好了吗?还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
“没什么了。”何昭宜接过年岁手里的东西,问她,“你吃饭了没啊?饿不饿?”
“下午吃了点。”年岁看着面前的人,弯唇笑了笑。
“但是我婚礼上的誓词还没写完。”何昭宜挽住她的胳膊往门口走,“我都想要不明天现场发挥吧,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本来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雨,我爸妈还怪我干嘛要定在室外,昨天一看又晴了。”
“你摸我的脸,是不是紧了?我跟你说我差点没被痛死,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了。”
一路上准新娘絮絮叨叨和年岁分享婚礼筹备中发生的各种琐事,相机就在包里,随时随地打开镜头记录生活中发生的一切是她的职业必备素养,可今天懒病犯了,她就是不想伸手去拿。
明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化妆,吃过晚饭何父何母催她们早点回房间休息。
屋里到处都贴着喜字,年岁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何昭宜坐在床头发呆。
“咳咳,请问这位新娘小姐。”她将右手虚握成拳举到何昭宜嘴边,“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
“不知道。”何昭宜双手合十拜了拜,“就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吧,千万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你最近还好吧?”
年岁放下手,后退半步靠在柜子上,回答说:“挺好的,就那样。”
“对了。”何昭宜站起身,从包里摸出一个小方盒丢给年岁,“这个给你。”
“什么啊?”年岁打开盒子,抬起头向她确认,“婚戒啊?”
“仿真钻戒,我特地多买了几个,你戴戴看,指圈可以调节的。”
年岁眨了眨眼:“给我戴干什么?”
“明天有人问你你就说已婚了,省的有人酒喝多了胡来。”
年岁取出里头的钻戒套到无名指上:“不会吧,什么年代了,还闹伴娘啊?”
“以防万一,实话说明天来那么多桌宾客,我和陆杰自己的同学朋友也就十几个人吧,其他全是父母那边的亲朋好友。”何昭宜扑倒在床上,“我真摸不准会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我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预防措施都做了,你说结个婚怎么能比上公开课还累呢?”
“别焦虑,不会的。”年岁把手举到面前,越看越觉得好笑,“这也太大了吧,谁婚戒这么张扬啊?”
“大才显眼嘛,能帮你赶走苍蝇就行了。”
“你别说,做得还挺精致的。”
“是吧。”何昭宜笑起来,“谁能想到这东西十块钱一对呢。”
灯光下碎石闪耀着白光,年岁眉头一挑,双目放空不自觉想出了神。
“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