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里剩下的是泠柒、沈清玄、傅子濯和孔飞霜。
泠柒以为装睡傅子濯就不会打扰她了,但是她还是高估了傅子濯的品德。
他不是一个有品的男人,哪怕自己的老婆刚刚经歷了剖腹產,哪怕他的孩子还在保温箱里,他都有力气在病房大呼小叫。
他向沈清玄大吼:
“滚出去,你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你就是被女人保养的鸭子而已。”
他像一条疯狗,口出恶言,面目可憎的让人恨不得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相比於傅子濯的狂吠,沈清玄就显得泰然自若多了。
他的脸上不见一丝愤怒,风轻云淡的模样更显高贵,把一旁看戏的孔飞霜迷的双眼都值了。
她想要帮沈清玄说几句话,但是想到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又希望傅子濯搓搓他的锐气,所以她一声不吭的看好戏。
泠柒这个贱人,都已经和傅子濯结婚了,居然在身怀有孕期间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真是够不要脸的,下贱的程度世间南寻,比她还要寂寞,怎么这么骚。
她倒要看看,等沈清玄被傅子濯赶走以后,只剩下泠柒一个人,她要如何面对傅子濯的怒火。
傅子濯见沈清玄將他当成了空气,怒火直衝头顶,额头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
不管以前他对泠柒如何冷淡,泠柒都是他的老婆,他们的婚姻都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泠柒失踪了六个月,在这六个月里一直和这个叫沈清玄的瞎子在一起,谁知道他们两个人做没做过苟且之事。
傅子濯越想越不能容忍,沈清玄虽然是个瞎子,但是长相和气质都不错,他可以看出来他对泠柒很温柔,温柔到骨子里那种。
泠柒对他也十分信任,超出寻常人的信任。
郎有情妾有意,他们怎么可能不做些什么。
傅子濯的愤怒处在爆发的边缘,最后忍无可忍,伸出手就要把沈清玄眼睛上的白綾扯下来。
“我倒要看看隱藏在白綾下的是怎么样一双丑陋的眼睛。”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將沈清玄的自尊狠狠踩在脚下。
凭什么一个瞎子可以如此高傲如此不染纤尘。
他既然是个残废就要有残废的样子,就该自卑的活著,被所有人看不起被践踏。
这就是傅子濯想要的结果,所以他出手特別快。
沈清玄听到了声音却没有躲闪,而是迅速出手抓住了傅子濯的手腕。
傅子濯在沈清玄的手里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前一秒还在叫囂著,下一秒手腕就疼得让他忍不住发抖,弓著身子,像一只大虾,脸都扭曲了。
他抬头怒视,看到的是沈清玄洁白无瑕的下顎线。
他那么的冷淡,那么的无情。
“想要看我的眼睛,你不配,想让我离开病房你也不配,你最不配的就是成为泠柒的丈夫。”
“丈夫二字不是隨便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就能定义的,丈夫要关爱妻子,尊重妻子,保护妻子,而这些责任你一样都没有。”
孔飞霜觉得沈清玄说的太好了,她更加欣赏他了,如果能嫁给这样的男人,一定会非常幸福吧。
此刻,她再也不觉得傅子濯香了,沈清玄才是香餑餑。
傅子濯想要反驳,可是他的手还在沈清玄手里,疼痛无比,他都快忍不住跪地求饶了。
沈清玄鬆手,不愿意和傅子濯一般见识,这里是医院的病房,不是大呼大叫大打出手的地方。
沈清玄不计较,但是傅子濯却不肯善罢甘休。
沈清玄这个狗东西让他在飞霜面前丟了面子,简直不可饶恕。
傅子濯不声不响的揉了揉手腕,眼睛飘忽,突然注意到了病床床头柜边上放了一个暖壶。
恶意从他心中升起,他想也不想,抄起暖壶就向著沈清玄头上砸去。
沈清玄感知到了,立刻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