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友,你……你这是要去何处?莫非也要进那塔?!”秦朗瞪大了眼睛,声音因惊愕而拔高,手指直指那弥漫着不祥气息的葬仙塔。
他也是不明白了,沈连翘明知塔中凶险,为何还要进塔,难道就只因为她不是祭品吗?
所以,才敢于一探究竟吗?!
在祁沐隐有不甘的目光下,周深、江知鹤等人的目光也瞬间聚焦在沈连翘身上。
若他们不是祭品……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沈连翘的目光只落在林愿身上,勾勒在她嘴角的弧度,一如林愿所熟悉的那般慵懒随性。
“我并非祭品,入塔寻求机缘,有何不可,不过——”
沈连翘声音微顿,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祁沐的身上。
“祁道友若是心有不甘,也可入塔一探,反正埋藏在你们上的隐患早已拔除,何不赌一把?!”
说罢,她也不管祁沐瞬间难看的脸色,又开玩笑似的对林愿发出邀请。
“林师妹,可要同行?”
不!不!不!
林愿毫不犹豫的摇头,送死她就不去了,不过她也没理由阻拦沈连翘的选择,最终只能将千言万语,化作简洁而沉甸甸的两个字。
“保重。”
“呵。”沈连翘轻笑一声,很是洒脱道:“那便有缘再见。”
话音未落,沈连翘的飞行灵舟便载着她,向葬仙塔疾驰而去。
也许今日一别,就是永远。
林愿目光沈连翘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旋即深吸了口气,强行将翻涌的心绪平复下来。
,!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血雾容器”身上。
它们原先还在叩拜葬仙塔,可现在却如那些肖想葬仙塔机缘的诸多修士一样,舒展身体往葬仙塔所在方向行去。
见此,江知鹤冷笑出声。
“看来,塔印是强制召唤,无法违逆。而寄生血雾它能蛊惑心神,让我等心甘情愿的走向祭坛,献祭自己!”
闻言,方晗默默看了眼正试图越狱的“血雾容器”,她目光微闪间,又拿不定主意的呐呐开口。
“那……要放它们离开吗?”
“放!”周深目光骤沉,“不放,又如何替我等应劫!”
秦朗一听周深说要放血雾容器离开,顿时急了,急得脸上那道疤都绷紧了。
“等等!”
他猛地一拍大腿,嗓门洪亮,带着几分心慌。
“你们都有活物替死鬼应劫了,那老子咋整?!我那血雾还他妈娘的分裂在百八十个山洞里呢!”
他话音未落,就跟屁股着火似的原地跳了起来,“咻”地一下,整个人都窜了出去。
“老子这就去抓!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挨个给它们当新窝去!”
声音还在崖顶罡风里打转,秦朗人就已经化作一道土黄色的遁光,目标明确地冲向下方山林,显然是去寻找足够多的活物来容纳他分散的血雾。
这风风火火的架势看得周深眼皮直跳。
他冲着那道远去的遁光沉声高喝,声音凝成一线,清晰地追入秦朗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