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被美色迷了一眼。突然想起来裴行简平时不都是非黑即灰的老干部风,今日怎么穿得这么鲜艳。
不会——是特意穿给他看的吧。
裴行简倒是淡定,“朕现在连林府都进不得了?还是林卿这会儿不想看到朕。”
他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里赫然躺着一只翡翠别针,做工极其精巧。
“昨日夜郎送来一箱宝石手串,朕觉着这小玩意儿倒与你相配,特意走这一趟,还是林卿不想要。”
林听犹如被拿捏了七寸,登时绽开笑:“哪儿能呢,圣上能来可谓令寒舍蓬荜生辉。”
有钱不要那才是傻子。他指尖藏在袖摆里蠢蠢欲动。
却见裴行简将手伸过来来,“手拿来。”
林听不明所以将手伸出去,就被对方拽住。
别针被轻放在掌心,还透着微微凉意。
裴行简看着他,认真而专注。
林听呼吸一滞,用力将手抽出来,“谢皇上。”
裴行简落在空中的手顿了一下,收回身前,道:“进屋吧。”
林听茫然,“进屋干什么?”忽然瞥见从裴行简身后踱上来的卫太医。
“卫太医怎么来了?”
裴行简眸光扫过他,启唇:“听闻林卿重病在家修养,朕担心林卿身体,特意待了太医来看看。”
重病?林听眼神撇想张吉,你用的啥病请假?
张吉双手环着嘴,无声开口:心绪不宁,惊悸过度,茶饭不思。
理由还挺多。但每一个听上去都能解读出两种完全不同的含义。
最终还是进了主屋。
以前让张吉他们进来还不觉得,可如今让裴行简进来,林听总觉得怪怪的,像是把自己全方位暴露在这人眼皮子底下,心里有点小小的紧张。
裴行简在看到那床头放着的牛和马的玩偶时,轻笑了声,走过去拿了起来。
两个玩偶都是用布料做的,里面填充了棉花,脸上用细线缝了大哭的表情。
裴行简仔细观察,似有所感,“原来林卿喜欢这样的。”
林听浑身一抖,哎呀,他忘了把牛马藏起来了,怎么能让老板看到这种东西。
“不、不是,”林听摆摆手,谁会喜欢当牛马啊,“臣只是觉得这两个玩意儿丑得特别,就留下了。”
他看到那两个玩偶的第一眼就觉得跟自己特别像——悲催的牛马打工人。
此时他的牛马正被他的老板抱在怀里,怎么看怎么违和。
他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时,卫太医及时救场。
“林大人是近日操劳过度,这才深思不宁,不妨事,臣这就为林大人开药,喝上四五日就好了。”
林听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比起喝药他最关心的就是:“那药苦不苦啊?”
卫太医低头说:“林大人,良药苦口。”
林听往后一摊,“那也苦心呐,就不能在药里放些蜂蜜、白糖什么的。”
卫太医也是被问住了,还从没有哪一个病人这么吃的。
思考良久回道:“会破坏药性。”
“不过林大人可以喝了药后含些蜜饯。”
林听敷衍地点点头,反正等他们走了谁知道他怎么喝药的,到时候让张吉摆一罐蜜糖在旁边。
卫太医开了方子,交给天玄卫去太医院抓药去了。
他看着唰地就不见了的身影,感叹:天玄卫就是古代的闪送吧。
过了会儿,见裴行简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瞅着外面大好的天气,默默下逐客令:“今日天气可真好啊,皇上不准备出去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