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他问,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孤男寡女在这儿干什么。
林听:哇哦,看着章太傅一脸君子模样,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来。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圣上面前,那两人齐齐磕头,徐太妃哭腔着声音:“皇上赎罪,是我让他过来的,不干他的事。”
章太傅又抢着磕头说:“圣上,是老臣执意要来见太妃娘娘,是老臣的错,求您不要怪罪太妃娘娘。”
得,套娃呢这是。
裴行简难耐地抵着眉头,剧烈疼痛在脑中蔓延。他胸口急剧起伏,“你、你们——”
赵德海一见赶忙过去扶着,“圣上消消气,这里四下无遮挡的,不如让天玄卫将他们带回宫里去仔细审问。”
裴行简正要招来天玄卫,突然就听后面传来声音:“臣给皇上请安。”
众人回头,就见安定侯不知何时站在几步外。
裴行简招手的动作一顿。
安定侯行礼上前,见到前面跪着的两人,顿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不是徐太妃和章太傅嘛,怎么在这里?”随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臣记得徐太妃是不能来宫宴上的吧?”
徐太妃面如死灰,歪倒在地。
裴行简阴沉沉盯着他。
安定侯好似没发觉,继续惊讶道:“那太妃和太傅在这儿是在——”就差把‘苟且’两字写在脑门上了。
裴行简意有所指:“朕记得安定侯不是陪太后说话去了么,怎么突然过来了?”
安定侯笑着说:“臣与太后拉了会儿家常,准备出宫,想着给皇上来道个别,一问才知您来了芳菲园,这便赶了过来。”
裴行简淡淡道,“平时倒是没见你这么勤快。”
安定侯躬身笑了笑,“不知皇上准备怎么处理这两人?如今宫里没有皇后,这后宫的大小事太后娘娘都要忧心,臣等皇上处理了,才好回去给太后娘娘复命。”
林听听着这话,渐渐品出了点别的意思,看安定侯这样子,难不成早就知道这事儿?
或者往更深处想,这种日子,后宫先帝嫔妃是不会往这边来触霉头的,这一路的守卫竟然也没发觉?
顿时,他看安定侯的目光带了些审视。脚往后退了两步。这安定侯一看就不是个好的,他得离远些。
这话一出,前面跪着的两人绝望地闭上了眼。
裴行简沉沉看着安定侯。忽而唇角一勾:“来人,把徐太妃和章太傅拉入大牢,听候处置。”
说完又看向安定侯,“安定侯可还满意?”
身后蹿出几个天玄卫拉着两人离开。
安定侯躬身,“如此,臣也好向太后交待。”
……
裴行简一言不发地回了重华殿,一踏进殿门就将林听拉了进去,随手关上门,将赵德海他们关在门外。
见人躺上床榻,林听轻车熟路地伸手给人揉太阳穴……
赵德海在外等了许久,终于听吱呀一声,厚重殿门打开,就见林大人走了出来。
“林大人,圣上这——”赵德海担忧道。
“圣上睡了。”林听说,揉着酸痛的手。
屋内没有动静,赵德海稍稍放下心来,亲自带着林大人出宫。
路上林听询问赵德海:“赵公公,徐太妃跟章太傅要如何处置?”
赵德海摇头,“这老奴就不知道了。要说徐太妃也是个可怜人,从小跟章太傅青梅竹马,两家本就定了亲事,可惜后来却被先帝招进了宫中,徐太妃整日以泪洗面,先帝看了烦闷,见了人一面就将人丢到一旁不管了,是以徐太妃如今却无半点子嗣。”
原来还是个痴情人,林听小声问:“那章太傅他——”
赵德海又是一声叹息,“章太傅自是未曾娶妻,每日醉心于学术,如今可是深受士林学子的爱戴,与言丞相并称大墉‘文墨双壁’。”
哇,原来章太傅也这么痴情。
出了宫门,林听上了回家的马车,隐隐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