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了值,林听被庆子带着出宫。
一路没什么人,林听心绪转动,拽着庆子的袖口小声道:“庆公公,去年生辰眼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个都讳莫如深的样子。
庆子紧张地朝四周望了望,见周围没人,凑近林大人悄声说:“林大人有所不知,去年生辰宴上,圣上头疾突然发作,当即性情大变,拿着尚方宝剑将吏部侍郎砍断了一条腿。”
林听震惊,“就没人上去阻止他?”那些在现场的大臣得是多大的阴影。
庆子轻叹一声,“皇上那时候连人都认不清,谁敢去呐,后来天玄卫和禁军也是付出了惨痛代价才让皇上恢复过来。”
林听嘶一声,“那个吏部侍郎还活着吗?”
庆子摇头。
“被砍死了?”林听心口一跳。
“不、不是,”庆子赶紧解释,“后来那吏部侍郎被坐实贪污行贿,被抄家了。”
“哦哦。”林听缓缓心口,还好还好,也算是咎由自取。
将人送到宫门口,庆子就回去了。林听出了宫门,找到自家的马车,正准备上车呢,就挺后面有人喊他,
“林大人,许久不见。”
林听回头,就见言丞相站在他马车旁,慈爱地看着他。
林听上车的脚又缩下来。
“言丞相。”
言丞相摸着白花花的胡须,绕着林听做看看又看看,看得林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抱着手臂问:“丞相,咋了?”
见人还活蹦乱跳,放下心来,“林大人最近跟在皇上身边还好吗?”
原来是担心他被皇帝给宰了。
林听说:“无事,圣上平时还是挺温和的。”连他上班摸鱼都没处罚他,每月工资照发,没有这样那样无理的要求,已经是好老板了。
温和?言丞相迷蒙地啊一声,那朝会上差点把他们都拉出去砍了的人是谁?
不过见林大人无碍,言阙想,毕竟是皇上亲自带回来的宠臣,跟他们这些每天只会惹皇帝生气的臣子到底是不一样。
“那老臣就先走了。”
言丞相在下人的搀扶下就要离开,林听忽然又叫住他。
“晚辈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言丞相捋着胡须温和地说:“林大人尽管问。”
林听:“皇上的生辰晏不是快到了么,我要不要给圣上备点什么礼呀?”他当侍卫还没多久,除了上次的那些金银珠宝,身上实在没什么钱。
言丞相摇头:“圣上很早以前就定下过规矩,生辰宴上不允许送礼。”
原来如此,林听放心了。
目送言丞相的马车离开,林听钻进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一路行至林府停下,林听走了出去。
进门前,他突然灵光一闪,对张吉说:“明日休沐,我去趟南相寺,”
虽然皇帝不让大家送礼,但他还是想去给裴行简求一个平安符,希望他日后能平平安安,完好地度过这一生。
*
翌日一早,林听便去了南相寺。
寺中绿树葱葱、幽静典雅,他求完符,从慈悲堂出门时又遇到了了无大师。
“小施主,我们又见面了。”了无大师一身粗布衣,双手拜在身前,淡笑自若。
林听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拜了拜,“了无大师。”
了无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平安符需亲手交给所求之人才有效。”
林听将东西踹进袖口,“我明白了。”
“施主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