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像子弹一样冲出去,干脆地甩尾往地下车库的出口开去。指示出口的绿色提示灯从车窗两侧飞快划过。
他离开昏暗的地下车库,光亮溢满他的视野,他来到明亮的外界,没有条条框框的停车位,没有挨挨挤挤的汽车,只有自由的通往前方的道路。
他分明感到自己在流眼泪,但眼里却有抹不去的笑意。
她说会喜欢我的,听到了吗?他说。
凡恩:[谁管你。]
她要喜欢我了!他说。
凡恩:[你给我适可而止。]
薛繁恩开车上了高速公路,仪表盘上的指针稳稳地指向最高限定速度,风声从车身两边尖锐地呼啸而过。
在他度过童年的德国,百分之七十的高速公路不限速。
虽然此刻他受到限速的限制,但他的心情却仿佛没有任何辖制。
她的初恋是我。他说。
凡恩:[闭嘴。]
她现在和未来也将喜欢我。
哪怕只有一点点都好,只要在她心里占据一个小角落就好了。他说。
凡恩:[你做不到的,当你要到了一点点,你会想要更多。]
我有自知之明。真正贪心的是你,你甚至想挤掉我然后自己上位。
从此刻开始你永远不可能从我手里夺取掌控权了。你开始变得比我软弱,因为她不喜欢你。他说。
凡恩:[滚。]
你不相信的话,现在尝试着出来成为主人格。他甚至挑衅道。
凡恩无法出来。
凡恩彻底沦为深埋在他脑内的一个幽灵,一个声音,却无法再对他的生活施加更多影响。
凡恩:[你以为我会被你的挑衅激怒吗?]
她明确地说是我,不是你,而你没有得到任何承诺。她不喜欢你。光是这一点就可以让你彻底心灰意冷了。他说。
凡恩没有再说话。
凡恩沉默得有些死寂。
……
次日。
陈定言在信箱里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
没有邮戳,没有寄件人。
她打开信。
【你有没有喜欢过他的某些不像是他的瞬间?到底有没有?!!】
陈定言看着白纸上的两个惊叹号陷入沉思:“……”
到底是谁脾气那么坏。
如果说是“他的某些不像是他的瞬间”,似乎有一个人选。
是薛繁恩。
不像是他的瞬间,指的就是凡恩出现的瞬间。
所以,真相很简单。
在这张纸上破防地写下两个惊叹号的坏脾气奇葩就是凡恩。
陈定言无奈地找上薛繁恩:“让凡恩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