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镜站在那一言不发。
“不是很能逞强吗,这么快就示弱了?”
他最厌烦她为别人义无反顾的样子。有时想想她死了也好,省得他继续恨她。
“我问你话呢,听不到?”雒义扬起声音。
姜镜背靠着墙,包间里开着暖气,她却感觉浑身坠入冰窖,“我想回去了。”
她已经陪人喝了不少,一条命都要交给他,他还要怎么样?
“着什么急,回去又去看何宗璟是吗?”雒义把酒杯丢在她脚下,一时间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姜镜看着脚底的玻璃碎片,灯光下倒影着她的无力。
雒义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费尽心思折磨和挑衅她。
她的手机此时在包间里嗡嗡作响,姜镜大概猜到是谁打来的,因为她认识的人屈指可数。
“怎么不接电话?让我看看是谁打来的。”雒义的声音在盘旋。
一边是他的压迫,一边是手机的震动。姜镜完全愣在原地,没有听雒义的,也没有看他。
“都出去。”雒义道。
下一秒,包间的人都侧过姜镜走了出去。
他们看向姜镜的目光参差不齐,可姜镜早就麻木不仁了,从雒义回来的那一天起,她就不断在恍惚和惊恐中度过,他反复无常,上一秒辗转温柔,下一秒就能让人掉入深渊地狱。
包间变得安静,也少了闷热的窒息。手机还在响,雒义这时朝姜镜走了过来,目光移至她的脸上,像是要将她看透一般,锋利而刺人的眼神刮过她表情中的每一处细节。
雒义低下手,准备去拿姜镜口袋里的手机。
却被姜镜问住,“雒义,你为什么总是反复无常,难道在青川你都是装的吗?”
雒义伸向口袋的手顿住,下一秒,他像看蠢货一样看姜镜,“你不知道吗?打个巴掌给颗糖,是我调教宠物的惯用伎俩。”
第38章第38章终于可以从他身边逃走了……
姜镜看着雒义,就这么个人,混蛋话都让他一个人讲了,混蛋事也让他一个人做了。
如果没有在意,没有把他放到心上过,又怎么会被他伤害。姜镜以为雒义变好了,但他没有,只是变本加厉。
姜镜包里的手机不响了,雒义盯着她,手没继续往下,他兀自打了个电话,“叫钟韫姿过来。”
姜镜背靠着墙,是一种漫无目的的等待。她眼神空洞洞的,直到宋晨鹤带着钟韫姿进来。
“什么风把我俩吹过来了?你不是还在医院吗?”宋晨鹤挑着眉,看了一眼在墙边的姜镜。
雒义姿态随意地坐下,指了一下钟韫姿,“你,过来。”
钟韫姿硬着头皮怯怯地走过去。
“怕什么,坐啊。”雒义笑笑。
宋晨鹤对她道:“他叫你坐你就坐。”
“雒先生找我来是什么事呢?”钟韫姿调整好情绪,笑着面对着雒义。
雒义道:“你继续讲讲——关于黎姨的事。”
钟韫姿愣了愣,这件事已经翻篇这么久,她知道黎姨是雒义的母亲,可他当初听到她的死讯并不在意,如今怎么又提起?
“怎么?需要我撬开你的嘴巴说话吗?”
钟韫姿回过神,再次重复之前说过的内容,“我记得那天姆妈做了许多咸鱼茄子煲,让我带给黎姨一碗,我刚好走到黎姨门口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带了很多人来,他们进了黎姨的房间,过了好久才出去,等我进去看黎姨的时候,黎姨已经没气了……”
她永远记得那个女人,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想到这……
钟韫姿回头看了姜镜一眼。
姜镜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看自己,她在思索黎姨是谁,和雒义又是什么关系。
雒义听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问钟韫姿,“你说的人是她?”
包间的灯光尽数亮起,那张照片在桌上十足清晰。钟韫姿看见了照片上的人,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她,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