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夫人扑在他身上,“怎么办啊你什么都不留给我……”
“既然这么伤心,那你跟着他一起去死吧。”雒义说:“正好这里是医院,可以安乐,不会痛苦。”
雒夫人马上吓得不说话了,她声音也变低了一点。
雒义走到雒老爷子身边去,“你看看,这是什么?”
雒老爷子艰难地睁开眼,看见他手上的东西,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话,“你——”
雒老爷子一时气急攻心,心率不断变化,起搏器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偌大的病房十足清晰。
“滴——”
警鸣尖锐而刺耳,仿佛要震穿耳膜,冲破天际。
下一秒雒老爷子挺起身体,想汲取呼吸却四肢乏力,表情十分痛苦。
医生进来抢救,让雒义他们先出去。雒义收起给雒老爷子看的东西,那是一张照片,而照片上的人——是姜镜和她的母亲。
抢救没多久,雒老爷子无力回天是早已认定的事实。手术灯关闭,医生从里面出来,鞠了个躬,“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听到这句话,记者一拥而上,采访着雒义。
“非常抱歉在这个艰难时刻打扰您。能和我们谈谈,雒老先生在您心中,是怎样一位亲人吗?”
“相信很多人都关注着雒家接下来的走向,能否分享下,家族业务在失去雒老先生掌舵后,会有怎样的规划与调整?”
“……”
雒义没时间接受采访,恨的人死了,他心里别提多畅快,保镖把记者拦在两边,为雒义开辟了一条路。
在路的尽头站着雒泽,对于父亲的死,雒泽也没有掉一滴眼泪。雒氏一族都是自私而冷漠的存在。
雒义说:“你的目的达到了,得到了他手里全部的股份。”
雒泽也是笑笑,“你的目的不是也达到了吗?确认了杀害你母亲的真凶。”
雒义摸着口袋里的照片,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
*
姜镜跟何宗璟分别之后,她自己独自去转了转,把这些天积闷的情绪一一发泄出来,再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往常别墅都是黑漆漆的,现在窗户都是亮着的,院子还停靠着豪车,姜镜看着那辆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快步走到客厅,一打开门就看见雒义坐在沙发上。
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他,一眨眼他好像就变了一个人,跟在青川的时候截然不同。
电视里播报着雒老爷子死亡的讯息,姜镜还没来得及震惊,就听见雒义开口:“站在那里坐什么?”
他的目光如同如芒在背,姜镜觉得他曾经危险的感觉回来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迈步从容地走过去。
“今天去见哪个朋友了?”
雒义面前摆着一盏茶,他倒了一杯,漫不经心问:“让你这么久都舍不得回来。”
姜镜道:“你不认识。”
她不喜欢这种审犯人一样的感觉。
雒义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是何宗璟吧。”
“你跟踪我?”姜镜看向他,胸口有些气闷。
“你最近太不听话,我怕你跟他旧情复燃。”
“那也不是你跟踪我的理由。”
“所以,真的要旧情复燃了?”雒义呷了一口茶,“你回来的时候似乎很伤心。”
雒义不喜欢她质问的口气,也不喜欢她反驳自己。他看向她,姜镜觉得一寸一寸刀割在自己身上一样,“是不是?回答我。”
“……”
姜镜没有说话,她不懂为什么从青川回来雒义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不是。”
“别骗我。”